永嘉笑着道:“三木先生,今日我家中有设宴,你可要去尝尝螃蟹?”
三木道:“我一届草民不敢去大长公主府之中打扰,这位姑娘是……”
永嘉道:“这是容府的姑娘。”
三木朝着晚云拱手道:“见过容姑娘。”
晚云见着墨菊问道:“这墨菊稀罕得很,不知是如何种出来的?”
三木道:“这些菊花长在背光的潭水之中,成千上万株菊花之中方能得这么一株墨菊。”
晚云见着墨菊甚是喜爱,“我许是能够理解为何前朝的陶潜这般喜爱菊花了,三木先生若是再能种出一株此墨菊来,就卖给我吧。”
三木道:“我所种之菊花,只赠给有缘之人。”
晚云问道:“那我可是先生的有缘人?”
三木摇摇头道:“姑娘并非是爱花之人,所以也并非是有缘人。”
永嘉道:“你如何说晚云不是爱花之人呢?”
三木说道:“长安容家的姑娘想必就是悦己胭脂铺的掌柜的了,悦己胭脂铺残害百花,是以在下觉得容姑娘并非是惜花之人。”
晚云笑笑道:“我将花瓣之色之香留在胭脂上,用在女儿家的面容上,怎就不是爱花之人了呢?”
三木道:“花儿开得正艳之时就将花儿采下,用于点缀女子的容貌,花儿何其无辜?”
晚云想到了前日夜里自己还在感慨,孟子说君子远庖厨是伪君子之说法,可是没想到竟然能看到“圣人在世”!
晚云心中默默吐槽着,却见到一旁的永嘉的眼神都变了。
永嘉福身道:“三木先生果真是嗜花如命,乃是有大义之人。”
三木缓缓道:“这花草树木皆有灵性,一朵花得以开放皆是不易,花儿将香味与美丽带来人间,世人却将它摘下碾成花泥,正如诗中所云花自飘零水自流,花儿的一生无奈至极。”
永嘉颇为觉得三木这花可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之中,正如她如今的处境一般。
虽是贵为皇家郡主,却也有着皇家郡主的无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