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瞑的书房和印象中那种堆满书，散发着书香气的不同。

他的书房里，供着一尊佛。

那尊佛像一手执佛珠，另一只手却拿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刀。

第一次瞧见这么奇特的佛像，唐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闭着眼睛转佛珠的裴瞑听到脚步声，没睁眼，“来了？坐吧。”

裴掠拉着唐斐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随意得像是在自己的书房。

过了将近十分钟，裴瞑才再度开口，“唐斐是吧？”

“裴先生好。”

她不卑不亢，语气平静，说不上尊敬，但也不至于无礼。

她能坐在这儿，完全是因为他是裴掠的父亲，心平气和亦然。

“明天，你就离开京都。”

他语气很淡，却充满压迫感。

唐斐眉头微挑，嘴角挂着笑。

这一家子，说来说去就没点新鲜的嘛，她都听腻了。

裴瞑见她不答话，直接赶人，“你先出去，我有事和裴掠说。”

唐斐闻言，仍旧坐着没动。

万一她走了，裴掠被欺负怎么办。

裴瞑眼中隐隐有些不悦，“唐小姐，还是不要失了礼数。”

“走吧。”裴掠突然起身，拉着唐斐往外走。

裴瞑重重往桌子上一拍，“裴掠！”

裴掠停下脚步，转身平静地看着他，“老爷子，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个地步，我这次回来不是给你机会在这儿编排斐斐，而是因为我母亲的忌日快到了。”

裴瞑转动佛珠的动作一顿，明显是忘了这件事。

裴掠并不在意，他也不配记得。

裴瞑不再说话，任由两人离开。

裴尹从外面进来，面色有些担忧，“老爷，这唐小姐……”

裴瞑看了一眼佛像，疲惫地揉着眉心，“随他去吧，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放手。”

裴尹动作熟稔地给他按摩头部，苍老的声音在宽大的屋子中缓缓响起，“老爷，联盟那边的人说了，这几日会来家里做法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