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毫不留情地从脸颊划过，唐斐清冽的声音穿透空气传入白无常耳中。

“说来听听，别拐弯抹角的。”

白无常看了星艺一眼，眼神有些古怪，“他虽说是个凶，却是个最没本事的，其他怨灵都是吸食了大量活人的精气而成，他倒好，硬生生熬了几千年把自己熬成了个大凶。”

星艺：“……”孩子不要面子的吗？

白无常一脸坦然：“我说的是事实，要不是你能熬，你早就被那些大鬼给吞了。”

星艺低下头，看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躯，觉得确实挺丢脸的。

唐斐打破两人创造的僵局问：“你刚说的办法是什么？”

白无常正了正色，“他身上戾气重，得下十八层地狱洗刷一遍，如果他受的住，那就有机会入轮回。

要是受不住，那就只能灰飞烟灭，反正左右都是这两个结果，还不如试试，万一成功了呢对吧？”

他说完，挑眉看了星艺一眼。

后者心领神会，“我愿意试试。”

说着，他暗自打量了唐斐一眼。

那些千年执念也是时候该放下了，她过得很好，比从前更甚。

这样……他也就毫无顾忌了，即便是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也心甘情愿。

唐斐看着星艺，淡淡问道：“你想好了？”

星艺冲她笑了笑：“嗯，左右都是这样的结果，不如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唐斐沉默半晌，说了一句：“祝你好运。”

“谢谢姐姐。”他眯着眼，笑得满脸真诚。

恍惚间，唐斐觉得自己似乎又看到了从前的小星艺。

白无常见状，开口打破这份伤感：“祖宗，那人我就先带走了啊，那些小鬼我也一并带走了，你收拾收拾干净回家吧，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唐斐看了他一眼，无声地说：你看我像是寻常的小姑娘吗？

“我知道祖宗您本领通天，但人心可怖，还是小心些好。”

白无常笑得一脸无奈，继而还不忘叮嘱，“还有您的功德盘得抓紧时间了，切忌千万不能杀人，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唐斐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了，你真是越来越啰嗦。”

白无常顺着她的话说道：“是是是，是我多嘴，祖宗您就当是忠言逆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