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预备役。
没有成年人庇护的孩子,如果再不和同龄人抱团,会很快消失在这个美丽而残酷的世界,像泡沫一样无影无踪。
这个世界能伤害孩子的存在太多太多。失去成人庇护的孩子,只会面临来自世界的加倍恶意。
我这才再次审视不.良这个团体究竟意味着什么。
它是一种叛逆,一种宣泄,也是一种无力的嘶吼。
它是家庭不负责任地将未成年推向社会后诞生的怪物。
这个令人头痛的小怪兽发泄着无处挥洒的青春精力,也在向这个世界宣告自己的报复和痛苦。在伤害别人的时候,他们也已经伤痕累累。
真实的不.良一点也不酷,反而满是苦涩、泪水和鲜血。
不知道真一郎因为什么加入的不.良?
看着他没有光彩的黑色瞳孔,我体贴的没有多问,只是送了他一套修理工具作为安慰礼物。
拆开礼物后捧着修理箱,真一郎开心的几乎快哭出来,下一秒,他丢下箱子抱住我,用力将我按进怀里,头埋在发间,声线颤抖着说:“可以……为我留下来吗……只要想到你毕业后会离开东京,离开日本,我就要疯了……”
我摸着他的头发,没有回答。
真一郎是对诺言极其认真的人,当初表白都等了那么久,刚才能问出这句话,绝对已经在他心里转了很久。
但这却不是个可以轻易许诺的问题。
我在心里问自己:你愿意为这个异国他乡,甚至是不同时空的男人留下吗?
我承认,我迟疑了。
等真一郎情绪平静,他主动放开我,低头道歉:“抱歉,对你说了奇怪的话……”
我双手捧起恋人的脸。
俊秀的面庞上,漆黑的眼睛荒芜黯淡,让我的心情不自禁抽痛起来。
“真一郎,”我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对不起……”我没法立刻做出决定。
不容我把道歉的话说完,他立刻凶狠地吻了上来,将到唇边的话悉数吞下。
铺天盖地而来的吻热烈又绝望,唇齿相依间,真一郎的感情毫无保留的倾泻进吻中。我被动承受着一切,心中不知为何又酸又苦,不由自主落下泪来。
啃噬着恋人的嘴唇好一会儿,真一郎才意识到口中苦涩的液体是什么,他慢慢停下动作,看到睁大眼睛落泪的我。
“对不起。”他喃喃地说。
我反而重新抱了上去,磨蹭着他的鬓角,低声道歉:“别道歉,真一郎,这次是我的问题。”
真一郎肩负着佐藤家的人生,早早就规划好了一切,决意肩负起长辈和弟弟妹妹的人生,我才是那个意外闯入破坏了所有和平的人。
既不肯给他留下的承诺,又舍不得这份纯真热烈的感情,吊着真一郎不放,把两难的选择交给他,这样的我真是糟糕透顶。
真一郎抚摸着我的脸,眷恋地吻过我的眉眼:“不是你的错,是我太急了。”
是他又犯了过去的错误,过早过快向恋人表明心意,以至于几乎再次把人吓跑。
7.
我以为那次之后,真一郎会生我的气,或者干脆提分手。
但我小看了我喜欢的男人。
真一郎的反应真的非常与众不同。
他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居然开始加倍黏我。
热情的恋人只要有空就来找我,紧随我左右,用无光漆黑的眼神逼退每一个试图接近我的男人,致力于向所有人宣告他的身份,那股黏糊劲儿连见多识广的学姐都受不了。
学姐问我:“你干什么事刺激到他了?正常热恋情侣也没有这么难舍难分。他那副样子,简直恨不得把你吞进肚子里。”
我没在意学姐瘆人的形容:“是关于毕业后去向的问题。”
“他想让你做家庭主妇?”学姐瞪着眼睛凶巴巴地说,“绝对不可以!”
“那倒不是,是回国还是留下的问题。”我苦恼地说,“虽然离博士毕业还有六七年,但我现在确实该考虑毕业后究竟是归国还是留下了。”
这个问题学姐也帮不了我,只能我才能做出决定。
天平的两端,一端是原本时空的父母,一端是这个时空的恋人。
原本真一郎这一端高高翘起,但随着我越来越多的参与进他的生活,天平正逐渐向他偏移。
这是圈套吗?
不,真一郎为挽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阳谋。
我只是,无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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