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衣服干净整洁,没有半点穷苦感觉,硬是叫她哭出了各种情绪,凄苦、无助、绝望。
一般人哭的时候很难开口说话,她演了哑女,本身是不需要说话的,她硬是演了想要说话却完全说不出口的桥段。
她和杨东生活久了,眼泪说来就来,之前专门研究过如何哭得有美感,哭得楚楚可怜。
今天的哭不适合楚楚可怜,但她也控制住,没叫自己哭得失态,美感还在。
她的哭戏别人看了或许最多觉得她厉害,作为爱人的杨东却是完全被带入她的情绪当中,抱住她哄她。
今天不同以往,今天真的很难哄好。
杨东被她哭得心里难受,见自己哄着没用,去家里找巧克力和纸,纸用来给她擦眼泪。
见有吃的,沈立秋哭声才慢慢歇下来,戏还没停,用纸擦了眼泪鼻涕,接过他给的巧克力吃起来,吃了一整块巧克力后,喝他递的温水。
喝过温水,她又开始演了,这次不是哭戏,是哭之后的内容。
杨东知道她吃东西喝水都在演,平时压根不是这样的,如今神情依旧是哑女的神情,真的怕了她:“立秋,这是最后一块巧克力了。”
他的话成功叫沈立秋出戏:“骗人,明明还剩三块,怎么可能是最后一块。”
表妹送的巧克力不少,沈立秋的确和杨东平分了,她自己的份吃完,现在吃的都是她家东哥的巧克力。
她家东哥的巧克力就是她的巧克力,听到巧克力是最后一块,她急了,戏都不想演。
她嗓音已经哭沙哑,说话有点费力,还是为了巧克力继续说话:“肯定有三块,不可能是一块,我每天吃,记得数量,我吃你的巧克力都会提前告诉你,你不能偷偷吃。”
“我没偷偷吃,是我骗立秋的,的确剩三块,我拿了一块给你,还剩下两块。”杨东坐在沈立秋面前,手贴在她哭红的脸颊上,大拇指指腹摩挲她眼睛下方,仿佛是在为她擦眼泪。
沈立秋已经哭不出来了,想挤几滴眼泪,愣是挤不出来,只能用表情来表达委屈:“你不要骗我了,我很容易被骗的。”
讲个笑话,沈立秋说自己很容易被骗。
“为了让你不哭,我才说这样的谎话,立秋,你再哭的话,头会非常疼,去床上躺会儿,躺到吃晚饭好不好?”
沈立秋用脸颊蹭了蹭他干燥温暖的手掌:“好吧。”
上了厕所,沈立秋就换好衣服躺床上。
刚才哭得太凶,至今脸颊眼周都是红的,看起来不要太可怜。
“东哥,你陪我一起休息,不要坐在床边看我。”沈立秋见她不上床,拿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催她和他一起。
杨东:“不了,我坐会儿就好,再一个小时就要去食堂打包饭菜。”
“还有一个小时。”
这个点杨东实在不想躺床上,她坚持要他上床,他只能转移话题:“立秋,你演得那么好,是不是很想演电影?”
沈立秋摇头:“不想,太尴尬了,只有在东哥面前我才能好好发挥,再说了,我只是觉得好玩,不是真的想要大家看我演戏,我在外面不是表情丰富的人。”
她在外面大多时候面无表情。
在她家东哥面前,她怎么作都不会尴尬,不会不好意思,想到在别人面前演戏,太羞耻了!
“立秋是很有演电影天赋的人……以后不准哭成现在这样了,也不准再演苦情角色,你还是比较适合演一些骄纵蛮横的人物。”她哭得他难受,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给她他所拥有的一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