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秋将带回来的脏衣服留在一楼,干净衣服带到二楼。
刚上二楼就知道自家东哥回来过,她看见东哥的胶鞋了,刷都没刷过,厚厚一层黄泥。
食堂中午送过去最后一顿午饭,下午开始不再送了,食堂员工们放假两天半,回家好好休整。
食堂放假,杨东他们什么时候放假,还没准数。
沈立秋进去二楼睡觉间,发现不光有脏的胶鞋在,还有脏衣服叠好放在地上。
她的脏衣服和东哥的脏衣服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东哥的衣服看一眼都以为是从淤泥里捞出来的脏东西,衣服本来的模样看不出来了。
干净衣服挂在衣柜里的时候,她注意到东哥的衣服少了几件,看来临时回过家里,来了很快又走掉,没空洗衣服。
沈立秋本来打算回家睡一觉,看见脏衣服脏鞋子,难得勤快起来,决定把东哥的衣服胶鞋洗刷一遍。
衣服太多,不想直接抱着,沈立秋拿了个盆,将脏衣服放进盆里,衣服都脏成这样了,干脆把胶鞋一起放进去,洗的时候再分开。
拿到楼下,沈立秋找了双棉手套戴着,开始拎着杨东的衣服甩,用力甩,把上头干涸的泥巴甩下来。
每件衣服都甩几遍,甩得差不多泡进水里,洗衣粉放了不少,她自己的衣服等把东哥衣服上的黄泥洗掉再放一起洗。
衣服泡起来,沈立秋开始刷胶鞋。
刷两遍后放弃,这胶鞋不是刷不干净的问题了,是刷干净也不能穿,不如买新的。
胶鞋放弃,看着泡在水里的衣服……不如一起放弃了?
想到钱包,沈立秋又觉得还是先泡着,家里剩多少钱,心里没数?
居然还想着扔衣服,简直不知人间疾苦。
沈立秋看着衣服实在头疼,计划着睡个午觉,醒来再洗。
才要转身上楼,听到有人开大门的声音,沈立秋马上跑出屋子。
她刚出屋子,杨东也刚好进院子。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沈立秋马上奔过去拥住他。
“立秋,我身上脏,你小心把自己衣服弄脏。”
沈立秋眼泪不要钱似的掉下来,明明之前还嫌弃东哥的衣服脏,甩黄泥都要戴着手套甩,真见到他了,哪里会嫌弃他脏:“你前面回家都不告诉我。”
“我只是来家里换衣服,很快就走了。”
“今天……也是换衣服吗?”
“不是,今天能喘口气休息了。”
“你自行车呢?”沈立秋还有心思想自行车。
“自行车被借走了,我们单位有个同事伤到脚,另外一个同事骑车载着他回家。”
沈立秋:“你呢,你的脚有事吗?”
“没事,立秋,我先去洗澡,洗完澡我们再说好不好?”杨东爱干净,身上脏兮兮的实在难受。
沈立秋放开他:“热水烧烫要好一会儿,你待会儿脱衣服给我看,我不相信你说的没事。”
抗洪结束,她家东哥看着像老了二三十岁,胡子拉碴,眼底青黑。
半点看不出曾经俊朗出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