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鸣海光实际上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半晌才吐出这两个字来。
他其实也十几年没有和宫野明美见过面了,在英国最初的几年,他们兄妹之间还保持着每个月最基本的通话,有时还能够在组织的允许下视频见一见彼此。
后几年鸣海光的病情逐渐加重,在加上药物的关系完全失去了和过往有关的记忆,可以算是和对方完全断了联系。
这家咖啡厅是那时候明
美时常在电话里告诉他的地方,地址和店铺名字一直被鸣海光存储在那部老式按键手机里,直到最近才想起来。
宫野家的三个孩子向来已经习惯了聚少离多,在今天给对方发送这封约见的邮件之前,鸣海光实际上犹豫过要不要和她见面。
这么多年过去,原来记忆中那个总是趴在窗台上和他聊天的孩子也长大了,她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有了不错的工作和朋友,就连组织也渐渐放松了对她的监视,一切看似都过得很好。
可想到今天在实验室见到宫野志保时对方的样子,鸣海光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那件事情。
宫野明美也在短暂的难过之后恢复过来,她擦掉眼泪,笑着问:“你怎么打扮成这样,难道是偷偷过来见我的吗?”
“不算。”鸣海光摇了摇头,“boss现在让我负责志保所在的实验室,应该暂时不会限制我的行动。”
“志保……”宫野明美诧异道,“你和她已经见过面了吗?”
“嗯,不过是用这副样子。”鸣海光苦笑了下,“我想问问,那个孩子她后来……”
“我告诉她了。”宫野明美打断了鸣海光的话,“当初爸妈的死和你没有关系。”
她蹙起眉还想要再继续解释这件事情,却突然听见仅仅隔着一道玻璃之外传出一声格外凄厉的惨叫。
鸣海光越过圆桌用手盖住了宫野明美的眼睛,侧过身,双目不自觉睁大。
正对着他们侧面的人行道上,一位穿着蓝色西装的中年男士面色狰狞地捂住脖子靠在落地窗上缓缓倒了下去,鲜血不断从被他捂住的地方喷溅出来,染红了鸣海光眼前的这块玻璃。
目睹了这一幕的鸣海光也面色难看起来,他将手放在宫野明美的肩膀上,低声道:“转过来,别怕。”
割破死者颈动脉的凶器是一把不锈钢制的刀,在死者倒下之后,这把凶器就非常奇怪地出现了死者的面前,仿佛就像是死者自己用刀割破了自己的喉咙自/杀似的。
很快,鸣笛的警车飞速到达了现场。
鸣海光看了眼时间。
距离现场的群众报警到警察抵达案发现场,仅仅才过去了两分钟不到。
围观的人群渐渐变多,鸣海光自觉以自己目前的样子出现在警视厅那群同僚面前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拉起宫野明美朝外面走,试图趁着混乱离开案发现场。
走出咖啡厅时,他的余光无意间瞥见从警车上下来的某个人,眼皮一跳。
刚刚想要转身离开,那个穿过重重人群走到尸体面前,带着墨镜的青年指着刚刚鸣海光坐的那桌上喝了一半的咖啡,用着熟悉的懒散语气突然间开口道:“——刚刚坐在这个位置的客人在哪呢,应该没有这么快就已经离开这里吧?”
宫野明美看了眼突然间骚乱起来的人群,拉了拉鸣海光的袖子,轻声道:“这时候如果离开,反而会引起怀疑的,你现在这个身份……”
鸣海光皱了皱眉,和明美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接起电话。
“贝尔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