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似是没想到,直到如今居然还有人会在他的面前说出这个词,绿眼睛的青年将这段话又再次重复了一遍,他愣怔了几秒,随即觉得可笑至极地低头大笑起来。
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朗姆,你知道我曾经想要什么?”
“自由?”
是的,或许曾经,那个因为身体原因被关在宫野诊所的少年人确实渴望着眼前这个人所说的东西。那个时候他什
么都拥有了,唯一没有的东西就是自由。
可当他真正走出去之后,他却连拥有的东西都失去了。
什么自由。
他出生便在牢笼,无论去到哪里,都是牢笼。
“……就算是吧。”
青年终于笑够了,他抬起手臂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厌倦而轻佻地问:
“我加入,你就给我吗?”
“前提是你给予我绝对的忠诚。”朗姆哼笑道,“我这里并不需要废物、叛徒。我终将到达那个位置,我会成为里世界真正的掌权者,我会拥有一切,届时,你为我所做的所有一切,都将得到应有的奖励。”
“你要知道,到那个时候,你想要的东西对我而言,并不算困难。”
“听起来很不错。”青年双腿交叠,面无表情的评价道:“可光说些假大空对我可没用。”
他靠在椅背上摊开手:“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个科研人员,朗姆你也知道,因为过去的一些事情,琴酒对于我的态度一直都不能称为信任,这也侧面说明了boss对于我的态度,所以实际上这么多年过去,我对于组织的事情依旧知之甚少。”
“说句实话,我并不在乎组织的第一把交椅是谁坐,就像你说的,我的家人差不多都死光了,而我——孤身一人,除了不想呆在组织里当受人鄙视约束的烂泥之外,没什么太远大的目标。”
“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个白痴,朗姆。”
“所以,你让我一个科研人员去和琴酒拼命——”
青年抬眼,不假思索地说道。
“总得说出点能让我信服的东西来。”
两个人的目光在狭窄的空间中碰撞,朗姆缄默了许久,也并没有从对面这个才刚刚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脸上窥探出一丝有可能入侵的破绽。
有一瞬间,他甚至在格兰威特、这个在他印象中随时就会死亡的病秧子身上,看见了鸣海直人和早已经死去的伊势谷正清的影子。
如果不是……
“……”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