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房间,心里烦闷,不清楚程栖泽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
按理说他应该不生气了。可他没像往常那样顺着自己给的台阶下,她一时间也拿不准程栖泽到底怎么想的。
每次都要猜他在想什么。
真麻烦。
林槐夏叹了口气,翻出手机,给程栖泽发了条消息。
【你胃不好,晚上少喝点酒。】
等了半晌,程栖泽没有回复。
林槐夏抿了抿唇,又发了一条:【别生气了,早点回来。】
她将手机调高音量,放到桌上充电。
林槐夏在桌子前面站了一会儿,顿了顿,从上锁的抽屉里翻出一沓发旧的信纸,摊开。
信纸的质量并不好,很薄,上面只有普通的黑色横线排版。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字体端正苍劲。
纸张边缘已然泛黄,有几张还能看到水渍晾干后皱皱巴巴的痕迹。
信纸最中间夹了一张照片。
林槐夏取出照片,小心翼翼地将信纸重新折好,收进抽屉。
她轻轻摩挲着泛黄的相纸,目光停在照片上那个少年的身影上。
照片上,立在她身边的少年清瘦挺拔,笑容含蓄温柔,与第一次照相兴奋又紧张的她完全不同。那时的她还会傻乎乎地将嘴角翘得老高,比一个俗气的“v”字。
照片是十几年前在老家的照相馆照的。
当时她省吃俭用,攒下一个月的生活费,硬是拽着邻居家的哥哥陪自己去照相。
方渡不喜欢拍照,但耐不住她磨,还是好脾气地陪她去照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