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揭裘掺杂笑声的低语在身后响起:“来了为什么要走呢?”
小狐狸向前翻滚,却不偏不倚,被剑鞘击中了腹部。再落到地上时,她变回人形,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来。然而玉揭裘还不罢休,伸手卡住她咽喉,高高在上地垂下脸:“看来你倒是从未想过我。”
两张面孔离得那样近,妖与魔的气息寂静无声地交相喷薄。
小狐狸不慌不忙,脸上布满野兽别有用心的笑意,冷不丁伸出粉舌,去舔他嘴唇和下颌。口中还有血,故而害他也被沾染。
她的举止算谄媚,可神态却带着一点耀武扬威似的挑衅。
明显是陷阱。
可惜他知道是陷阱也会踩进去。
不过观察了片刻,玉揭裘已经细细密密地吻她,她也笑着附和,单手攀附他肩膀,不知不觉向上滑。妖力集中到指尖,握住他耳廓,缓慢地向外撕。
分明觉察到了疼痛,但却不愿放弃这一刻的温存,玉揭裘延迟地推开她,伸手按住血喷涌而出的伤口。
他蹙眉,只因回想起那是头一次轮回时被她咬过的地方。
她像妖性入髓,沾满血的手拂过风吹乱的鬓角,回答他方才的提问:“想你做什么?”
有名稗巴老臣突然地从塔中急急步出,连后边的年轻侍从都跟不上。
他张开苍老的手掌,里面正躺着些许漆黑的青铜剑屑:“王,您……您难道真如谣言所说,堕入邪道,成了魔么?!”
在此之前,朝堂中不是没有怀疑,只是没有人斗胆去问。然而就算是这样,王也发觉了,主动挑明自己不是,又发过一通“如今严酷只为威慑”“往后稗巴必将威震四方”的誓愿与辩解,叫大家安心。
可如今,铁证如山。
开过光驱魔用的青铜剑都被腐蚀成这样。
“您这是为何啊?!”那老臣悲痛欲绝,“您幼时那般……老朽真当您已变了心性!禽兽不如!你真是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