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便罢了,周家族长,自己未来想抱一抱的粗大腿。
这周大夫人身边伺候的奴婢是怎么回事,那鼻孔恨不得抬到天上去。
姜烟放下捂着鼻子的手:“也是邢妈妈来得不巧,我前脚刚去大奶奶那里,哪晓得你后脚就来了。”
“想来夫人也不会因着这事恼我,一家人不拘这些早晚的。”
这话听起来还有几分对周大夫人的孺慕之情在里头,一家人不就是和和美美的。
但一结合邢婆子刚刚说的那些话,就怎么听怎么不是味儿,好像邢婆子成了挑拨离间的坏种。
说完那两句话,姜烟从她跟前往正屋走去,边走边叫周宏身边的下人:“还不快去招呼着邢妈妈,让邢妈妈赶紧办完夫人差事去复命。”
“是。”
周宏身边的下人也是周大夫人一个一个挑的,邢婆子也只会为了二爷的事情来,小厮自然要勤快些。
邢婆子望着进了屋的姜烟,在心头狠狠呸了口唾沫,咬牙切齿地道:“不要脸的骚狐狸,等二爷没了,看你能硬几时。”
邢婆子在内宅几十年,又是周大夫人身边得用的人,走到哪儿都是被人捧着的份,金瓜子银裸子,都往她手里塞,就盼着她在周大夫人面前说两句话。
被叫来这儿,邢婆子是打算好好敲姜烟一笔的,毕竟姜烟小门小户没个得力的娘家,二爷又是病秧子,少不得要周大夫人照顾,那就不能亏待她这个周大夫人身边的人。
可瞧瞧这个二奶奶,真就是尾巴翘到天上去,真把自己当正儿八经的奶奶了!
不管邢婆子怎么在心头把姜烟骂了又骂,反正姜烟也听不到。
在周宏床边坐下之后对杏儿道:“去看着些,别叫他们把我的东西搬落下了。”
杏儿答是,转身去偏房。
半躺在床上的周宏精神没昨天好,也没听清刚才姜烟和邢婆子打的机锋:“今天娘留你留得晚?”
“没,从娘那儿出来又去嫂子那里坐了坐,跟嫂子聊了会儿天。”姜烟看他半掖在枕头上,脊背和头成了一个不舒服的角度,弯腰过去一手扶着周宏身子,一手又在后边给他塞了两个枕头,再把他往上面提了提,再抓两个枕头放在他左右两边,让他上半身立起来。
可他忘了自己现在不是能抗一百来斤面条不喘气儿的农家乐小老板,是深宅里的双性人,身体先天就比男子虚一些,显些没稳住周宏,拼着一股劲把他弄好后就双臂酸软。
察觉到周宏看着他,姜烟道:“不妨事,就是没想到二爷还挺踩手。”
原本望着他脸的周宏把目光移到他手上:“这些事儿叫下人来做就行。”
“顺手的事,费不了多大的劲,”姜烟道,“且以后我跟二爷睡一屋,不能总指着别人发现二爷的不舒服。”
周宏侧目:“怎么搬来跟我住了?前些时候不才搬出去,说闻了药味睡不好?”
“今早去给娘请安娘说的,好贴身伺候。”
“屋里这么多下人丫鬟还不够伺候的,要你个主子伺候,等娘来我亲自回了娘。”
“倒也没什么,左右不过一间屋住,一张床睡,也不麻烦。”姜烟就和周大夫人接触一次,对她的感官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能这么乖乖地按照她的吩咐搬来和周宏住,一是周宏身子弱,两人躺一块儿也不会发生什么,二等周宏一死,自己就要编一个遗腹子出来,让周大夫人经历了大喜和大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