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没有再追问,路楠松了一口气。
至于说起正事,她更是一下子来了精神:“我觉得不是。”
一个答案,同时回答了陈骁两个问题。
精瘦男不像是第一次做这件事的人,更不像是林奇伟安排的人——至少只能说是林奇伟授意、而非直接安排的。
一个偌大的赌场,最上层和最底层之间还有好几层管理人员。谁知道是那个环节出问题了呢?谁知道是不小心出的纰漏,还是有心人故意制造的管理疏漏呢?
路楠正色道:“林老先生下午同我们分开的时候说,他要去处理一些私事;刚才听他所言表露出的意思,芸庭赌场的日常事务负责人是他的儿子,也就是那位林奇伟先生。从我们下午上山开始看到芸庭赌场一切如常,不论是娱乐设施还是餐饮、商场、酒店、赌场等等都井井有条,更何况现在娱//乐//城是淡季,不需要投入过多的精力。而我们和芸庭赌场的合同金额并不大,真不至劳烦他老人家亲自跑一趟,又是飞机又是乘车地折腾。那么林老先生说为了私事也就很明显了,我猜想所谓私事大概率与其子有关——也就是,和今晚发生的是有关。”
陈骁点头,说出他的看法:“起初,我真没想到那个獐头鼠目的精瘦男人是赌场安排钓耗子的——不,确切地说,是林奇伟私下安排钓耗子的。我刚才听闻这个解释的时候,心里头也觉得很纳闷,芸庭赌场是世界十大赌场之一,不应该用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正如你所说,这件事情传扬开,外人可不会管钓不钓耗子,只会觉得偌大的赌场,连让客人赢钱的气量都没有。便如源川正月所遭遇的,墙倒众人推。越是大的企业,越怕丑闻缠身,更何况,东南亚诸国/地区又不是没有其他的赌场,恐怕想要与芸庭抢客源的赌场比比皆是,就是玛莱境内,虽然有信教不赌的教义在,但是其他民族的人呢?真愿意让整个聚宝盆一直由外国人持有?”
陈骁说对了一半,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民众对此类踩线生意的容忍度。
“恐怕还不止如此。如果只是店大欺客,等过一阵子热度过去,也就没什么影响了,芸庭该营业就营业,该日进斗金就还是日进斗金。但是如果有更大的、性质更恶劣的事情被新闻曝光呢?”路楠不自觉地以手撑着腮帮子,努力回忆上辈子这段时间的国际新闻。
她的记性一向很好,除了习惯用联想记忆法之外,还将每一年的大事件都按照月份记在脑子里,如果说人脑像电脑一样分了几个硬盘,那么路楠的硬盘一定是井井有条,以年月日划分了文件夹的那种!
“我觉得这事透着一股蹊跷。就好像,有人特意把林老先生引过来一样。”路楠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可惜上辈子这时候的她才将张飞扳倒。
初成为巨江市城市经理的她,绝大多数精力都在安抚经销商、和经销商维护好客情等事上。
不过托当时必须和经销商们的‘福’——巨江市的经销商绝大多数都是中年男性,像华安市田爱珍那样的白酒行业女强人毕竟是少数。
这些中年男人聚在一起,哪儿有一天到晚正经谈生意的?
他们和路楠认识两年,对路楠这个年轻、肯拼的小姑娘倒是稍微有几分尊重的了,几乎不会对她开过分的男女玩笑,但是总难免喜欢在年轻漂亮的异性面前表现他们的‘博学多识’。
为了不让自己好不容易赢来的和经销商平等对话的地位因为自己对某些知识的无知而抵消,她花了一些时间恶补知识,同那些中年男士谈天说地的时候,偶尔表露自己对国内外时政、军事等内容都很感兴趣并且有所了解的样子。
就凭这,她还真回忆起了一点也许有用的内容!
近段时间,发生在玛莱的大新闻——在华国国内登陆聊天软件推送过相关。
有两条,点进去看过,当时匆匆扫过,现在只记得标题和梗概而已。
一条,是芸庭赌场盘山公路某夜发生车祸,导致一死一伤,车祸后,赌场停业整顿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