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到这个时候已经是看破不说破了，路楠微微挑眉：“你说话有点犀利，和项菲菲倒是挺像的。”

“是吗？”田阳笑了笑。

车内安静了片刻，田阳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你今天主动提出帮我和杨超，其他同事只是有点儿羡慕而已。如果被他们知道你还帮我们送到经销商公司，可能你先前为了不让别人来麻烦你而做出的努力就要白费了。”

路楠知道对方是好意，不过路楠正有此意：“我就是觉得之前和同事们的关系太淡漠了，所以今天主动破冰，以你和杨超为切入点。”

田阳恍然大悟。

只不过他还是理解错了。

他以为，路楠是听了海临市传出来的关于她的传言，才主动做出改变的。

于是田阳安慰路楠：“其实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判断能力。你来这儿大半年了，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看在眼里，那些不实传闻没什么人相信的。”

【我说的是实话，田阳居然想岔了。】

隔了几百公里，路楠根本不在意董慧和周磊放什么狗屁。

她在意的，是自己在巨江市办的存在感和人缘——毕竟，过了q4季度，元旦之后，年终奖分配就该下来了，想要打听分配惯例，只能和同事们打听。张飞是绝对不会透露的。

张飞的婚期在国庆黄金周，结完婚之后，张飞和他妻子依旧住在原先的房子里，要说有哪里不一样的。

那就是他们似乎开始备孕了，因为张飞开始戒烟戒酒。

他往常和经销商们打成一片，不就是因为能喝能吹牛么？

现在经销商喊他一起吃饭作陪，他只能喝茶，多么扫兴？

依旧是基于对其余下属的忌惮和对路楠的轻视，张飞在q4季度一开始，给路楠打申请，上调了出差补助。

此后，路楠如果在桦县和常县喝多了酒，便直接在当地开个房间睡下——先前虽然偶尔也这样，但频率很低。

至于市区的茂源那边倒是没关系，林夕手下有许多大客户经理，酒量好得很，路楠偶尔去凑凑人数喝一点酒，大不了就叫代驾，反正在巨江市区。

……

路楠自问今年在巨江尽心尽力，她以为张飞会有点儿良心，没想到对方真的一点脸皮都不要。

元旦后，张飞去蓉城开会，回来之后带回来明年的工作任务和今年巨江市办奖金总额。

他一人独占70%，剩下七名业务和一名内勤分30%

路楠作为其中资历最浅的，分到最少。

【这我就不能忍了。】

她在晨会后敲响张飞办公室的门，片刻之后脸色郁郁地出来。

其余同事不用猜都知道，路楠肯定是进去找张飞理论奖金分配的事情。

这些资历深一点的老同事们同情地看了路楠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了几句：

“张飞本来就对校招的大学生有意见。”

“而且张飞这人喝多了酒就喜欢开女同事玩笑，其实之前这边也有女业务，不过干不了多久就被张飞气走了。”

“你是大学生，又是女业务，如果不是你来的时候开了一辆车，张飞觉得有需要用到你的时候，他对你会更不客气。”

路楠勉强地笑了笑。

等到这些半是开解半是看热闹的同事散去，田阳招呼路楠一起出门。

确认周边无人，田阳才小声问：“我看你刚才出了张飞办公室就在翻通讯录，你想要干什么？”

路楠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去年的奖金分配也是这样的？张飞独占大头，余下部分只按照资历和性别分？”

“嗯。”田阳点点头，“去年我是资历最浅的。杨超虽然是校招进来，可他从上半年实习期就开始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