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纫车间的小组长闻言欲言又止。
重新裁剪一遍,从生产进度上来说,虽然略赶一点,不过让工人加加班,也能赶在交货期之前完工。
路楠就算从前天真地喊对方阿姨,如今对文爱淑早就不剩什么交情,甚至因为恨屋及乌,对她防备心颇深。
对方看似提出了解决方案,路楠却本能地觉得不对劲。
路楠沉吟了一会儿:“我再想想。缝纫车间这边先停了这个单子,等我通知再安排生产吧。”
等到文爱淑走了以后,路楠站在缝纫车间小组长工位旁边,低头和她聊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回到办公位上的路楠不自觉地开始揪餐巾纸,撕成一条一条然后抿成一团。
就算在车间表现得十分镇定,其实路楠的内心还是有点焦虑的。
这种焦虑一方面是因为她工作上的纰漏,另一方面则是在这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和并不太平的工作环境里产生的压力。
所幸,她和缝纫车间组长聊过之后,已经明确地知道:这个问题,必须尽快解决,要不然等到其他生产单排进车间,就不是尺寸不合,而是能不能如期交货的问题了。
【可是重新裁剪不仅仅造成面料浪费,还有裁剪车间的返工费,以及重新送到缝纫车间后打乱原本生产计划导致的缝纫工加班要多付的加班费。】
也就是说,文爱淑轻飘飘的一句建议,实则会导致后续一系列的变动,并导致生产成本直线上升。
今天下午,聊天到了最后,缝纫车间的组长小声对路楠说:“虽然你是老板的女儿,你吩咐大家返工或者加班大家不会明着说什么,但是厂里人多口杂……”还不知道会把这件事传成什么样子呢。
对方言尽于此。
路楠对这位在自家工厂干了最起码有十几年的阿姨是心存感激的。
生产车间各个工序一环扣一环,如果不是对方善意地提醒自己,恐怕自己‘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名声就要在工厂和公司传开了。
……
路楠熬了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