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盖的搪瓷杯东晃西晃,估计已经洒出半杯。
残留的泥沙沾在上面,给喜庆的大红花留下痕迹。
郑重沉默不言,一口喝掉,居然还是温的,又原样放回去。
沈乔见状松口气,心想郑重人还是挺好说话的。
她主要是过意不去,觉得今天这样手动几下,就能有六个工分,跟白来的都差不多。
郑重其实是怕麻烦,又不爱说话,心里觉得与其跟她掰扯要不要喝,不如直接喝来得干脆。
他从小力气大,壮得跟头牛似的,脾气也有点像。
沈乔看人家那利索样子,又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心里不是不羡慕的。
她甚至用手稍微比划,惊人发现郑重的肩膀好像有自己的两倍宽,即使是在这样的天气里都穿着单薄的衣服,露出的手臂鼓鼓,一拳估计能打死一个她。
这样说起来,那些传言好像又有可信之处。
沈乔的手机械性地动着,微微有些走神。
大家都说,郑重要不是当年年纪小,早就去劳改了。
才十一二岁的人,打架斗殴毫不手软,听说是差点把人打得半死,要不是家里人帮着协商赔偿,他估计早就完蛋。
当然,后果就是他虽然父母家人都在,但实际上已经不被承认,他在这个家族为中心的大队,好像隐隐被驱逐,过着自己的日子。
可是沈乔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起码在她看来,郑重不像是这样的人。
她心里陡然升起好奇,殊不知事态的发展都源于此。
作者有话说:
要过年,每天都有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