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好是刘潘文听见。
他是郑重的二姐夫,不过两个人不怎么来往,也只笑笑不说话。
但他不说,总也有那么几个人撺掇着说:“郑重,咋没给你姐夫搭把手。”
都知道他们关系不咋样,明摆着想看热闹传出去又是一桩事。
反正刘潘文跟老郑家上门女婿似的,腰杆也不直,平时就是老好人一个。
郑重一般也都当做没听见,径直走过,今天也是。
就是正赶上郑月香来给她男人送水,让她看着心里其实有几分不满。
郑月香在家行三,比郑重大三岁,可以说从小领着他长大,觉得于情于理他也该记得好,怎么对着亲姐夫这态度。
怨不得她妈总在家说,是个冷心冷肺的。
她哼一声不说话,别人也乐意看兄弟姐妹的闹不和。
雨四处砸着,郑重压根没听清。
他更不会主动打招呼,两腿微张蹲下,挑起土来往村口走。
每次抬腿都有一个深深的脚印,草鞋带子已经断一根,脚趾不知道在哪磕着了,愣是有点淤青,连同露在外面的小腿上也全是泥,裤腿湿哒哒贴在皮肤上。
要不是干活的人身体热,这样子就够呛的。
郑重本来是不怎么生病的人,壮得跟头牛似的。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却有点鼻塞,只能用嘴大口呼吸。
最近他每天都是吃早饭的时候煮两个蛋,出门再揣上,绕几步到知青点送人。
不上工的日子大家都吃两顿饭,早上是十点多,下午是六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