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故意摊开课本说:“以后就更有时间给你上课了。”
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不管做什么总是更方便。
郑重也不能算是苦着脸,毕竟他的变化很少在脸上,但心里是叹口气。
他总觉得自己笨,每次学一个字都得小心翼翼看脸色,生怕遭嫌弃,即使沈乔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他也认定一定是不好骂他。
其实沈乔觉得他的进度已经很快,像她小时候也教过弟弟沈梁做作业,那真是一刻钟要拍桌子七八次,心跳快得能住院。
但她教郑重的时候一刻也没有不耐烦,因为他是再乖巧不过的学生。
叫写几遍字都是端端正正,叫背诵全文从来是一字不漏。
总之非常配合,成果也是很显著的。
唯一的问题在于,沈乔觉得自己很快要教不了他。
毕竟小学的课程其实没有多复杂,语文就是多识字,数学就是加减乘除和最简单基础的方程式。
她现在做的最多的就是教每个字的读音。
比如今天,她摊开报纸说:“跟我念啊。”
因为在大队的缘故,报纸也是五天送一回。
他们现在读的已经是上个月的内容,讲起来多少叫人有些沉痛。
毕竟就在九月初,伟人于首都离世,举国悲痛。
一九七六年于大多数人而言,都可以称得上是复杂的一年。
沈乔教完今天的十个生字,说:“复习吧,要全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