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幻也没打算瞒着殷朔,便如实道:“让他去偷人啊。”
殷朔愣住:“偷人?”
云之幻点点头,神秘兮兮的把他又拽进屋里,关上了门:“你要听呢,就是加入我们了,不准捣乱。”
殷朔忙许承诺:“保证不会。”
见他识相,云之幻昨晚那点气彻底散了,觉得这人也还有救,不枉他说出了小秘密拉拢,接着将那小孩的事情说清。
殷朔也没想到能从他嘴里听到正事,却不想胥离那么好糊弄,顿时起疑:“这小孩的事……应该不是你今天知道的吧?”
按理说,这样重要的人,祁城主不会让这位傻乎乎的公主知道,当然也不会请他去看,可云之幻却非常清楚这件事,清楚的有些过分了。
云之幻没想到他这么警觉,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啊了一声,看着像是有些慌。
殷朔眯起眼,低头凑近了些问:“公主千岁,你昨晚是不是去跟踪祁未言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云之幻彻底傻住,一瞬间杀人灭口的心思都起了,却又碍于理智强行压下。
不行,打不过。
云之幻这会儿表情呆呆的,红唇微张,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小眼珠倒是转来转去,显然是在想办法撒谎。
殷朔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了,看他这么费劲的现编谎话竟然也觉得可爱,最后终于维持不住高深莫测的神情,破功笑了。
“别想了,省省你的小脑袋,我不会多问的。”
这下换云之幻奇怪了:“你不问我?”
殷朔抱着手臂往墙上靠:“问你会说?”
云之幻摇头,脑袋上的发饰跟着晃,好可爱。
殷朔耸了耸肩:“反正你又不说,那我还问什么。”
原来这样也行哦。
云之幻恍悟,对呀,自己可是公主,有点小秘密岂不是很正常,为什么要告诉别人!
这样想着,他心里的担忧瞬间散了,挺胸抬头道:“对,不告诉你,但我和你说,其实我很厉害的,所以现在你要听我的。”
殷朔叹口气:“但你这么做未免太大胆了,祁城主做事自有章法,自昨日血案到现在不足一日,他也许并不是刻意隐瞒,而是先安抚民心,再稳妥行事。”
他思索着,又道:“若我是行凶者,冒着被抓住尾巴的风险杀这么多百姓……”
云之幻定定的看他,斩钉截铁说:“是栽赃!”
殷朔被他突然大声喝住:“公主千岁为何认定是栽赃,供奉恶龙的神龙教存在已久,虽被整治过多次,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并非没有可能。”
云之幻急了:“就是栽赃,我知道……我,我是公主!”
他一着急,气的眼尾都要红了,殷朔可不想再惹怒他,于是顺着他问:“如此确定,你昨夜当真看到了什么?”
云之幻想了又想,只能点头。
殷朔蹙眉:“可这事连祁城主都说不准,你若是看到,岂不是正赶着凶案发生时就赶了去,莫非你能未卜先知?”
一句话问的云之幻哑口无言,他忽然不想和殷朔说话了,这人精明,只怕最后会把他绕进去。
于是云之幻就只含糊说:“我能感应到。”
殷朔却忽然认真起来,音量都提高了几分:“你感应到,竟还敢迷晕了我,自己追去?”
云之幻被他吓到,只觉得这人气势都变了,想也不想回嘴:“就是,怎么样!”
殷朔被他的胆大气得发晕。
他心里隐约清楚了,这小傻子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大约是能感应到邪气,虽然修为低下,可却能悄无声息的溜出去,就连跟踪祁未言也不被发现。
这事虽然蹊跷,可放在一个被护着二十年未曾露面的公主身上,也并不是多么难以置信,也许正是因此特殊体质,皇帝才对这个儿子如珍如宝。
但同时殷朔又相当后怕,若是昨晚云之幻真遇到什么不测,要怎么办?
没人知道他出了门,也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昨夜死了那么多人,再填一个没名没份的也不麻烦。
可显然这么浅显的道理,放在云之幻面前就说不通了。
殷朔只能唉声叹气:“我不是凶你,是……公主千岁,我很担心你。”
云之幻心里冷哼,用得着你担心?可多少也被这话顺了毛,扬着头说:“好吧。”
反正下次还是不告诉你,沉睡吧猪猪。
殷朔按了按眉心,鬼使神差的悟了他究竟在想什么,心道以后一定要准备好各种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