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冷哼一声:“真正负责的父亲会把孩子带走,而不是让他待在地狱中。小丑的爱就像粪坑里的几粒金子,确实有些价值,但毫无意义。”
阿尔弗雷德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随即用他标志性的冷幽默口吻说:“您的口气听起来就像父竞失败,恼羞成怒,布鲁斯少爷。”
布鲁斯尴尬地说:“席格怎么样了?”
“今天中午就醒酒了,没怎么吃东西,精神萎靡,没跟任何人说话。现在在图书室看书。”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
“辛苦你照顾他了。”
“谢谢,布鲁斯少爷,他还算好的,我照顾得最辛苦的人是你。”
布鲁斯无视了阿尔弗雷德的挖苦,转而对着提姆说:“把席格养父母的住址发送给我,我亲自去调查。”
提姆喝了口咖啡,点了点头。阿尔弗雷德失去了痛批布鲁斯不结婚的机会,只能再一次痛心疾首地长叹一声,端着银盘子走出黑暗潮湿的蝙蝠洞。他内心盼望着他一手养大的孩子能够找到他的灵魂伴侣,两人就像当年的玛莎夫妇一样结婚生子,让他能坐在壁炉旁戴着老花镜为年幼的小少爷织毛衣。
可惜,比起传承韦恩家的基因,布鲁斯对穿着蝙蝠紧身衣打击犯罪更感兴趣,他的人生似乎在父母死于犯罪巷时就与罪犯这个词牢牢地捆在一起,连唯一的亲生孩子还是跟哥谭市最臭名昭著的罪犯生的。
他放下盘子,沿着楼梯走到二楼图书室。席格侧躺在靠近门口的沙发上,脸上盖着一本足有砖头厚的《西方美学史》,阿尔弗雷德拿起书本,发现他双眼紧闭,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睡着了。席格好酒却不太能喝酒,从宿醉中醒来后,他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
不远处的小餐桌上摆着一张盘子,盘子里有些吃剩的华夫饼,旁边还有三分之一杯牛奶。这是阿尔弗雷德为他准备的晚餐,他吃完了,却完全没收拾,桌布上散落着黄油渍和面包渣。
阿尔弗雷德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先收拾卫生,再叫席格少爷上床睡觉。他走上前去,手指触碰到柔软桌布的瞬间,一个极为轻微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宛如鸟类振翅。
他心头警铃大作,下意识想要转过身去,一只手就卡住了他的手腕,将其紧紧压在两侧肩胛骨中心,同时膝盖向上发力,顶着他的背,阿尔弗雷德不得不保持一个弓起上半身,脊椎弯曲并向前凸出的姿势。与此同时,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喉咙,是一把普通的金属餐刀。
高而瘦的影子笼罩了他,不知何时,席格睁开了双眼,如幽灵般站在他身后。对他说:“别动,我不想割开你的喉咙。”
阿尔弗雷德喘了口气:“别自找麻烦,席格少爷,挟持我也没用。你下不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