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糜后面跟着,来到旁边偏殿里,果然就见到了一个奇形怪状、入口颇小、烧着通红石炭的锅灶,上面一个半大的鼎堵在灶口,里面浓稠的粟米粥刚刚烧得冒出气泡,香气扑鼻。
盛饭的仆僮盛饭迅速,拿着葫芦小瓢一人盛了一碗浓稠的粟米粥后,旁边同伴就赶紧把剩下的粥盛进旁边的一些自家的空碗里,免得余粥烧糊。
将粥盛完,便舀了几瓢水进铜鼎里,盖了铜盖,也不理会旁人,两个仆僮各自端了碗粟米粥,蹲在暖和的灶台前边喝粥,边说些平日里的闲话。
“走,快把自家女人的粥端回去,一会这鼎里的残粥粥水煮开后,咱们这些男人可以任意取食的。”柴在一旁提醒着。
用瓢盛鼎里的粥,最后自然是会剩下一些的,再加上一鼎水再次煮好后,依旧可以说是粟米粥,对于平时自己都不舍得吃粟米的他们,也是一次美味了。
甚至于,平时农闲时,自家喝的粥,还未必就比这“淡粥”稠些。
庶糜没带自己粮食,闻言有白吃的粟米粥,就极为高兴,可惜回去还没喂妻子喝完这碗稠粥,就听到说旁边稀粥又熟了,焦急间,“柴”拉着他去好言寻仆僮借了只陶碗,喝下碗稀粥,肚子里有了团暖意,这一天来的焦躁奔波之气,才算是慢慢消失。
柴那一行人,早来了两天,单喝稀粥不耐饿,又煮了些野菜麦饭,唤庶糜等三个新来的来吃,庶糜一天奔波下来也是饿得极了,道了声谢,一时气氛融洽。
“夜里若是产子,可点上烛台,高呼就是,我在旁边殿中住着,闻声即来!不过我看你们妻子气息平顺,应当是不会着急生的。”
趁着天色还没黑,一个仆僮过来,检查过殿中烛台烛油齐备,旁边随行的产婆接连看过那些女人后,面色轻松。
庶糜之前虽然听“柴”说过这里大小的事情,这时见产婆过来,也是高兴,当下众人关了殿门,各自睡在床下,暖烫的青石地板躺一会,就烫得身上发烫,需要翻身。
此时还是初冬,寒意初现,并不太冷,本来最好是铺些干草睡才最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