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粮食计量有用秤的,30斤为一钧,120斤为一石;也有用容量单位的,龠、合、升、斗、斛,一石和一斛大致相同。
而且这时候一斤也大致相当于250克,相当于前世的半斤。
税吏收粮,这是往年都见惯了的事情,庶糜也不在意,只是和其他村民说笑着,讲着些农闲的笑话。
只是,刚说了养孩子的一些事,就看到场中的税吏一脚把头前交税村民的粮袋踢翻,叉脚怒骂道:“我把你个生了泼天胆子的刁民,收了那么多的粮食,却还用陈谷交税,又特意交这些没脱壳的麦子,是想着用麦壳充当粮食么?!爷爷问你时还敢顶嘴!好大胆子!”
正一片轻松气氛的村民,登时气氛冻结,身体有些僵硬,只有几个不懂事的孩子被吓哭,却又被其母亲捂住嘴,生怕惹恼了这群税吏。
一个三十多岁,黑脸上一片皱纹的男子,陪笑着走上前:“崇官爷,村民无知,得罪了官爷,是该打。只是往年不都是如此交粮税的么?我瞧他这谷子虽是陈谷,却也晒得干硬,没有鼠咬虫啃的迹象……”
“往年都是如此?往年都是用新谷,怎么今年不用新谷了?”
那个崇姓粮吏斜眼看着他讥讽找事道,“再说了,天河旁十余架舂米的水车,谁家没有舂米舂麦?国君待你们如此恩遇,你们却还拿带壳的陈谷交税,可有一点良心么?”
黑脸村长陪笑道:“前些天不是有府中军爷传国君旨令么,当时老汉也曾问过,那军爷说能交谷子,只是须晒干了……”
话没说完,那崇姓粮吏就恼羞成怒了,一脚把他踹翻,戟指怒骂:“如此你是说我崇显故意刁难你们了?国君仁慈,收你们谷子,可我等这一路上来回收粮,几十里奔波,难道没有折损遗落么?粮车坏了难道不用修么?!不懂事的老东西,也敢在爷爷面前饶舌!”
被踢了个跟斗,被村民慌忙扶起,黑脸村长也不敢生气,依旧陪着笑,悄悄打了个手势,上前道:“是是是!官爷,是我等想得差了,这些舂好的新麦,就算是孝敬各位官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