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一怒,以头抢地;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就像是一个贵公子,费尽心思豪礼送美人,美人却转头被个小白脸一束四季青给迷晕了,任是谁也心里不忿。
庶民不忿,多半只是忍着。
伯邑考不忿,平日里奴仆稍有不如意的地方,都能让他杀人,这时再加上新仇旧怨,他是真的想弄死白绝了。
以前还只是对白绝不爽,顾忌白绝的身份,但现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白绝“羞辱”,他就有些受不了这种气了。
当然,需要个不影响到自己的办法,杀个“贱民”还惹一身麻烦,可不是他想要的。
坐在案后吃着酒宴,看着天庭众臣各献贡品、一众仙子歌舞,伯邑考喝了几杯酒,眼神转为和善,笑吟吟地命仆从将自己宴桌,搬到白绝旁边,举杯对白绝笑道:“白桃源方才的话,孤越听越觉得有意思,我西歧同样庶民众多,却没有白桃源这样的治国大才,来年孤还要还你许多牛羊,到时还要向白桃源多请教,也好改善我西歧国的民生。”
旁边一个不知名的天界国君,被伯邑考抢了位置,话也不敢多说,与其他同僚一块羡慕白绝能交好伯邑考这样的四方天帝之首。
但在白绝这样的老阴b看来……
“不对劲!怒而示之喜,恶而示之善?”
在前世那个人情社会浸得久了,白绝知道这世上只要是人,基本就没有真正的圣人,如果一个人本来仇视你,却突然笑脸相向,那……
如果自己是女人,对方多半是想弄死自己;
如果自己是男人,对方多半是想弄死自己。
这种人性,不以地位高低而改变,或者说越是地位高的人,这一套玩得越6,或许有人会觉得“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有大量”,但真实情况往往不那么美好。
白绝心头警惕,举起酒杯喝了口,掩饰自己脸上异色,放下酒杯时,已是满脸友善笑意:“紫薇星君抬爱了,仙道艰难、成仙渺茫,我嘴上狂妄,心里却是没有什么大志向的,平日里便多费心神在这些杂事上,还望星君莫怪……”
伯邑考一愣,语气和缓:“那先前陛下许你‘化仙池’……”
“嗨!那不是心里还抱着万一之想么?”白绝越说越进入状态,伸手就抓住伯邑考的小手手,“说起来,我倒是羡慕紫薇星君,为我一众封君之首且还罢了,更贵为一方天帝,听说当今天庭的大部分天官,都是昔日武王的麾下,多半敬重星君,如此位高权重,我等俗人当真是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