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所见,车水马龙,兴旺喧哗。
“朝春楼”,烫金大字飞幌招旗,在顶上高悬。
陈浮生观望片刻,立刻迈步过去。
待到近前,可见这座高楼庭院不仅占地广,而且装饰精美,并不像寻常乡间的简陋,处处匠心独到,颇有古韵。
高楼排开,底层是食肆、驿站、货坊等场地。
再往后,才是享乐之所,飞亭楼阁历历在目。
陈浮生径直穿过底层,绕到后方。
片刻后,便有青帽小厮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
“客官,您是打尖住店,还是听曲玩乐?”
陈浮生想了想,说道:
“我听说一位艺伎的名声颇好,今日前来想见一见。”
青帽小厮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笑吟吟说道:
“客官若是有相好的姑娘,小的带你前去。”
一边说,一边带着陈浮生前行,又道:
“我们朝春楼,有青坊、有红馆、有乐阁之分,不知客官想去哪一间?”
陈浮生哪知道什么青什么红的意思,沉吟道:
“我只知那位艺伎本名姜泥”
话音未落,小厮顿时不住地拱手道:
“原来是姜坊主的恩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见谅见谅!”
想不到姜泥的名声如此大陈浮生默然无语。
绕过廊柱,小厮又引见一位老鸨,再才点头哈腰离开。
老鸨见眼前是个年青俊秀的小道士,不禁也有些诧异。但她久经风月,眼神脸色瞬间转变,笑盈盈裣衽施礼:
“客官,姜坊主庭下规矩颇多,怕是冒昧了客官。我们朝春楼还有许多红牌姑娘,可为客官引见,绝对不虚此行!”
陈浮生暗暗皱眉。
这个意思,姜泥不是随便可见的人?
他也不多说话,手腕一翻,一枚金锭落在指间,抛给老鸨。
老道士降妖灭鬼数十年,从来不缺凡间金银。陈浮生和师父虽然看似清贫,但这是因为修行,而并非穷困。
老鸨接下金锭,指甲一扣,便知是十足真金,立刻笑容堆积:
“客官如此豪爽,妾身再多说便是不识抬举了。来来,客官请,妾身为你带路。”
随即二人行到楼上,绕过廊台,来到一个安静,美纶美奂的阁房外。立刻又有一个俏丽丫鬟,迎上前来。
老鸨嘱咐一声,又含笑几句,再才施然离去。
丫鬟用大眼睛打量陈浮生几眼,带着笑意问道:
“这位客公小道长,与我家姜坊主相识吗?”
陈浮生直到此刻,心里已经有些疑惑。
按道理,姜泥今年不过十七八岁的年龄,又是被卖到朝春楼,怎会有如此大的名声和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