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浮生等人的实力,跟随两个凡人,简直轻松无比。
不过片刻。
已经跟随阿诗玛来到近郊的一处街巷。
不少邻居街坊,都围在阿诗玛家外,议论纷纷。
简陋低矮的房屋墙上,挂着一个打造精致,编缠无数花纹的鸟笼。
鸟笼内,果然空空无也,只剩孤零零的挂环和食料。
“阿儿!阿儿”
阿诗玛远远望见空鸟笼,顿时哭叫着冲进了家门。
陈浮生立刻以剑刃,映照自己的异色双瞳。
须臾,抬眼观望。
围观的群众里,并没有异常。
但是却有一个三境鼎庐的修行者,中年女子身穿白袍,挎着药草篓,前去安慰阿诗玛。
西晋国土,佛门和医家,都是受黎民万众敬仰的修行者。虽然佛门声望最隆、最崇高,但在西晋偏远地带,医者在民间的声望,并不弱于佛门。
陈浮生等人驻足观望,聆听着周围群众的议论。
大约能听出此事的缘由。
原来,西晋某些佛国,每年都会有灵山使者,赐下“神鸟幼雏”,让子民们负责看管、饲养。
繁昙城是西晋边陲的名城,饲养神鸟的责任也更隆重,更有规矩。每隔数年花神诞辰,所有饲养的“神鸟”,便要进贡灵山。
在佛国里,“花”、“鸟”、“黄金”等等,皆是佛门必备的贡品。
所以阿诗玛家丢了饲养的“神鸟”,无法在诞辰之日上贡,便相当于一场大祸。
据说,每个家庭的长子或长女,心神与“神鸟”绑定,如同亲人一样饲养。
阿诗玛家的“神鸟”丢失,自己的长子也受到牵连,心神受到重创,昏死不醒,已经是奄奄一息。
那位前来的医家修行者,是附近颇有名望的一位医者,与阿诗玛也熟悉,闻讯赶来救治。
约莫炷香时间后,那位医者走出阿诗玛家门,围观群众纷纷上前关切询问。
医者讲述几句,然后黯然摇头离开。
围观群众们皆是叹息,一番议论后,也纷纷离去。
片刻,阿诗玛家门前一片安静。
只有隐隐传出的低泣声。
“走,去看看。”
陈浮生当先迈步,走进阿诗玛家中。
家中很是简陋,但却收拾着很干净。不多的装饰品,皆与花和鸟有关,看得出是一种民俗风气。
卧室内,草席上躺着一个昏睡不醒的孩子。阿诗玛跪坐在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布巾擦拭孩子的脸。
“你们是”
阿诗玛听到声音抬头,见是阿浮生等人,不禁愣了一下。
“婆婆,在集市上,你送过我们花环,记得么?”陈浮生微笑道。
阿诗玛再才恍然,手足无措地起身,招呼陈浮生等人坐下。
“我看看这孩子,能不能救。”陈浮生也不多言,直接走到草席前,注目观察。
孩子约莫十几岁,脸上毫无血色,虽是昏死状态,身体却时不时抽搐。
“你能救我家阿儿??”阿诗玛又惊又喜,赶紧抓着陈浮生的胳膊,苦苦哀求。
“好人!请救救我孩子!!求你了”
陈浮生只是一眼,便看出孩子的心神受缚。
如此状态,有些类似于被种蛊后,身蛊抽离,本体受到创伤昏迷。
以他目前的实力,只需一道法力打入,解开心神,便可让孩子清醒过来。
但清醒归清醒,能不能活命却要两说。
毕竟孩子的心神绑定了“神鸟”,受到禁制,相当于一心两分。若找不回“神鸟”,这孩子还是活不长。
突然,狲喉却传出字音入耳:
“吞噬!”
陈浮生微微一怔。
狲喉的意思是,它喉内的“九翼大日金鹏”,可以吞噬孩子心神内的禁制。
陈浮生立刻以意念询问,沟通之后,沉吟思索。
金鹏确实可以吞噬孩子的心神禁制,但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彻底与“神鸟”断开。
“先救孩子再说!至于断开心神,坏了繁昙城的规矩,再另行解决。”
陈浮生将心意告知狲喉。
霎那,一道黑气如针,针尖上是一缕金光,刺入孩子心膛内。
瞬间便有一缕如“鸟”状的游丝,被金光啄起,消失不见。
“妈妈”孩子突然睁开眼睛,清醒过来,但显得茫然,缓缓坐起身。
“啊!阿儿!”阿诗玛惊喜万分,扑上前一把搂住孩子,放声痛哭。
陈浮生悄悄退到室外,又沟通河童:
“能不能占卜一下,这孩子绑定的‘神鸟’行踪何在?是被盗还是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