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个巧合。
北见恒一坐在米花医院的医生办公室,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发呆。
一只叫不出品种的蓝色小鸟停在上面,歪着脑袋跟他对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最终还是在他像是静止了几百年的石头一样死寂的目光中往旁边跳了几步,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一手拿着工藤新一的脑补ct图,一手拿着笔在病例单签字:“轻微脑震荡,建议留院观察两天,如果没什么问题,两天后就可以出院了。”
工藤新一缓缓地、缓缓地把头转向北见恒一,张口。
北见恒一迅速伸出双手,“啪!”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工藤新一:“……”
医生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小孩,语重心长地对阿笠博士说道:“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是贪玩,特别是男孩子,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做家长的多管管。”
“啊哈哈……是是。”阿笠博士干笑着附和两声,不知道要怎么跟医生解释这件事。
用一盒寿司把人砸出脑震荡这种事,无论是谁都不会信的吧……
医生见阿笠博士不放在心上,便没有多提,这样的家长他见多了,特别是这种年纪大的家长,说不通的。
自认为看透了一切的好心医生叹息地摇了摇头,开了个单子递给阿笠博士:“正好我负责的38号床的上一个病人今天刚走,你们去下面交个费,我带这孩子去病房。”
“博士,我也一起去!”工藤新一扒住阿笠博士的胳膊,咽下喉咙中的恶心感,虚弱地说道,“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跟你们一起吧。”
博士为难地看向医生。
医生叹了口气:“小心点。”
工藤新一和阿笠博士于是向医生道了谢,拉上还在魂游天外的北见恒一走出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的门,穿过护士台,对面就是一排的病房,中间隔着一条不算宽敞的走廊。推着推车的护士匆匆路过,穿着或富裕或贫穷的病人家属来来回回,脸上流露着或悲痛、或烦躁、或明快的神情,不过大多数还是带着一点沉闷的面无表情。
这是北见恒一第一次来医院。
他这样的身份和身体,除了实验,几乎没有生病的时候,哪怕偶尔真的生点小病,也是回实验室拿药吃,完全没有来外面医院的必要。
说起来,他身上那些异常的药,能不能拿到外面的医院化验一下?
……还是算了,等他回到美国,能拿到药物信息的机会有很多,最简单的就是直接问野格,没必要带到外面冒险。
北见恒一四处张望了一圈,又失望地收回视线。
“你在看什么?”工藤新一突然问道。
“不是说医院到处都在上演生死离别吗?但我好像没看到什么重症患者?”北见恒一顺畅地接道。
“这边又不是重症室……你看起来真的很像那种奇怪的罪犯诶,嘴里说着危险的话,拿盒寿司都能把我砸出脑震荡……”工藤新一忍不住道,他对北见恒一砸他的事仍然耿耿于怀,“你该不会是故意砸我的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距离那么远,砸小偷砸偏了不小心砸到你才是最有可能的吧。”北见恒一眨了眨眼,面不改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