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怎么知道他不可以?”
“因为他是叛主之后!”穆兼章一针见血,沉声:“如此,郡主还觉得他有上位的资本吗?”
“可是他并未有叛主之心!”
“谁知道呢?”他转过视线去,微含着嘲讽,“没有人敢保证这些,更何况,郡主您也不能担保。”
“若是本郡主非要保他呢?”她的态度有些强硬,好像在盛稷这里就是非做不可的架势。
“郡主为何独独对他不同?”穆兼章沉着脸看向她,难不成真如宫内诸人所说,这盛稷乃是郡主所养的面首不成?
“不是本郡主要待他不同,是他能给本郡主带来好处,本郡主为何不能助他一臂之力?!”
“郡主因何知道,他就能给郡主带来好处?”
最起码在穆兼章看来,从头至尾,都是这名盛校尉在给郡主惹来麻烦。
先不说从廷狱监的手里救下他就是最大的麻烦,单说这一次保下盛家其余的罪奴,便是很大的险境和艰难。
一旦被人发现,他们就是偌大的欺君罪名,不可饶恕。
尉迟鹭开口说道:“本郡主知道掌印因此次的事情,对他的看法有失偏颇,但是他是本郡主救下来的人,就算他日后不念这救命之恩,他也不会像尉迟嘉一般,对本郡主痛下杀手!”
“本郡主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听话的奴才,更要一个有脑子的奴才。本郡主信他有如掌印大人这般狠厉的手段,也信他有如外祖父一般在其位谋其职的本分。”
“因而本郡主才想着让他上位,否则外祖父的位置落到他人的手里,不止是本郡主的损失,更是对掌印你的打压啊!”
穆兼章不为所动,坐在太师椅上稳如泰山,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她说的这一番言论。
尉迟鹭见他不为所动,颇有些烦躁,捧过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轻嗤:“掌印觉得本郡主是在异想天开吗?”
“奴才未曾这样想过。”虽然她说的这一番话是有些超乎寻常了,但是又无人敢说,它就一定不会实现。
更何况这世事无常,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
就好像,普天之下,除了重臣之外,竟无人知道这凤鸢国其实竟是掌握在一个女子的手中一样。
“那掌印大人可要帮本郡主?”
“郡主有没有设想过……”他忽而换了另一种方式劝导她,“一旦他上位之后,郡主您会如何?”
他是盛家的人,这是不争的事实。而盛家,又是被陛下给灭了满门,诛了九族的。
虽然此事最终之人不是尉迟鹭所为,但是她姓尉迟。她自己本身就是皇家的人,很难保证这名罪奴真正上位翻身的那一天,不会对尉迟家施展报复。
而她尉迟鹭,或许便是其中之一。
闻言,尉迟鹭吃吃一笑,笑的有些嘲讽,有些寒凉,就连那眉宇间的美人痣都散发出冷冷的清凉之感,“掌印这话建平何曾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