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便要变脸,怒骂他,不过他却在她出声之前,首先点拨道:“韩纪,韩小将军,正三品官。魏忏,总督大人,正一品官。祁温,守城将军,正三品官。首辅大人,正一品。”
“首辅大人年迈,不可用。祁将军,身后跟着数名将士,不可用。总督大人,事务繁重,不可用。”
“如此,郡主,您觉得可用谁?”
“啪!”她当即就把垫在腰下的枕头砸了过来,用了狠劲砸到他的身上。
“你要我去害韩纪?!你是想死吗罪奴?!”
他硬生生的受着她这怒声的发泄,垂着脸,神情不明,低声:“郡主还有什么旁的法子,下属谨遵郡主之命。”
“该死的!该死的狗东西!!”她歇斯底里的大吼,愤怒至极。
他这是要逼她做选择了?她还能有什么旁的法子?她怎么不知道他现在已然学会了这种迫人的法子?
“滚,给本郡主滚出这里!!”
她不想看到他,一眼都不想看到!该死的罪奴!
他身子未动,可是心里却千疮百孔,疼的窒息。
她不想用韩纪,因为他们是朋友,又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所以她不会害他。
但,就是可以推他出去是吗?
让他去查陆家的消息,让他去接近沈诗语,不顾他此刻的险境艰难,也不顾他是何等想法,愿还是不愿。
又让他去陛下面前检举陆家之人所在,不管他是否会被陛下猜疑,更不管他一介侍卫是如何获来的消息。
他在岳州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自己的身份给摘干净,不负她的期望,争取个功勋回来,好升职摆脱侍卫长的身份,让她开心,可她却连个回信都没有,甚至根本就不关心他在岳州如何。
现在,他不过是提议让韩纪做一下鱼饵,还未提言如何去做这鱼饵,她便愤怒的不行。那他呢?他又该当如何?
他疼的快要死的时候,又有谁来担心他什么?
好不公平啊!就是因为韩纪比他先一步认识她吗?
他有些可笑的红了眼,低颤道:“下属……下属还未曾言明鬼钰楼如何刺杀三品官员之事,郡主……郡主何需如此急切?”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眸光冷然的看了过来,难不成……
“他们既然敢刺杀郡主您,我们为何不可找人假扮鬼钰楼之人,去行刺我朝三品官员呢?”
她一怔,愣住了。
“大庭广众之下,文武百官皆见,他们鬼钰楼又如何逃脱这罪名?”
“到时,陛下就算不想杀鬼钰楼,也定会派人处理此事。”
“郡主只要告诉首辅大人,拦下此等差事,到时,杀不杀鬼钰楼,皆在郡主您的掌控之下。”
“可是郡主您啊……”他抬起头来,忽而好似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燕眸酸涩而红,朱唇颤抖:“为何不能信下属呢?”
她大颤,就连刚刚砸他的那只手好像都带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