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尉迟鹭扶着床沿站起身来,有些气不过,便想拿他撒气,拾起里榻里面的松丝软枕,也没想真的打他,就是发泄怒火,只用了几分的力气打了上去。
不过,没成想,这软枕刚落下去,就被人抬手给抓住了。
她惊愕的抬眸看了过去,正对上他那无力睁开的燕眸,低颤:“郡主……”
“你敢在本郡主面前装昏迷?!”
“不是的,奴没有。”他身子软弱极了,强撑着后背及全身的剑伤,缓缓的坐了起来,看着手中抓住的棕潭色松丝软枕,倒是忍不住的笑了。
“郡主,它伤不到奴什么的。”
“你放肆!”尉迟鹭被他这副不知尊卑的姿态给刺的双眸发红,胸口怒意更甚,“区区一个下等的罪奴,都是本郡主救了你,才让你苟延残喘于世,你就是这样对待本郡主的?!”
他笑意忽而隐去,抓着软枕的细长指节有些泛起了白,低下的眼尾里透着深沉的薄冷,轻声:“是…奴的不是,还请郡主息怒。”
他不该在她面前,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样子。因为她,厌恶至极,要不是他对她来说,还有点用处,盛稷相信,她会是第一个想要杀他的人,比任何人都想。
所以,他到底在期盼什么啊?
尉迟鹭桃花眸阴沉的落了下来,高高在上的姿态,冷傲的睥睨着他,森冷道:“不要让本郡主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否则,本郡主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奴,不敢。”
“你为何要参与这样的比试?”
“郡主?”
“本郡主问你,”她看向他的眸光极致压迫,“为何要参与这样的比试?!”
盛稷抬眸对上她那冰冷的目光,心里挫败至极,她到了现在,还要怀疑他的一举一动吗?
“奴……”他低下头去,唇角勾起一丝的酸涩,“只是觉得奴能胜过他们,所以才敢提议比试之事。”
“你的胜过他们就是如今躺在这里,满身是伤,连床都下不了?!”
“不是的……”他忙抬起头来,急声道:“奴对战的有很多人。”
她怒斥:“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