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张的低下头去,隐去眼中所有的泪水,长抒了一口气,道:“还没有醒,不过太医说,竟然伤箭取了下来,不发热,晚间好好照料,明日就会醒过来。”
“那太好了。”陶菊高兴的点头,“明日就能见着郡主了。”
秋菊也跟着笑,“是,只要能醒过来,什么都好。”
“公主……”他终于抬脚走了过来,似乎想与她说什么话。
她不知为何,飞快的低下头去,没有看他,只是那眼中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哑声:“向北王怎么过来了?可是来看建平的?”
蒲严寒定定的抬眸看她,言辞带着沉重道:“本王是来看公主的。”
她头越发低了,眼泪也止不住,“看…看我做甚?”
“自然是担心公主。”他有些想伸出手去,碰碰她的小脑袋,安慰她。事实上,他也确实伸出了手,却没敢惊动她,而是递上了手中干净的帕子。
“擦擦吧,本王看见你哭了。”
“你怎么看见了?”她红着眼抬头,低泣着反驳他的话。
他轻轻一笑,“本王眼睛好,这天还没有下雨呢,地上就湿了。”
尉迟箐有些蛮横的夺过他手中的帕子,下了台阶,抬脚就走,“不用你管。”
“公主?”陶菊刚要追上,却被身旁的秋菊给拉住了。
“别去。”秋菊示意她看过去,只见向北王已经先她们一步追了上去。
蒲严寒伸手拉过了她的身子,带着她去了宫墙的拐角处,将她压到墙壁上,低声道:“本王知道公主在害怕什么,但是建平郡主比公主您想的还要坚强,您要相信她。”
“我如何相信她啊?”尉迟箐哭着抬起了头,“她现在这样躺在芙源殿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啊!”
“这才过了多久?她就一次比一次伤重?”
“你知不知道,我、我才知道父皇也是伤害建平的人啊!”
她感觉她自己一直信仰的父皇,一直尊敬的凤鸢国陛下,竟是这样狠厉的人?信念好像直线崩塌了。
连一个小辈都不放过,她都不敢去想那些事情,建平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的坚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