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巧了。
尉迟鸣与邓承雁前脚刚走,后脚韩纪便带着盛白楼的水晶虾进宫,直奔廷狱监而来。
尉迟鹭看着满桌子的吃食,提不起任何的食欲来,自然那往日里一直爱吃的水晶虾,也提不起兴趣。
“郡主,可是食用过了?”韩纪瞧了一眼满桌子的吃食,又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水晶虾,有些失落,怕是在他之前,已经有人来看过她了。
尉迟鹭摇了摇头,坐在床榻之上看他,“未曾,还不饿,你怎的进宫了?”
他抬头看她,满心的不舍之意,道:“明日我便要远赴汉北城关外,今夜特来此,向郡主践行。”
“明日就走?”她微感诧异,忽觉这个时日过的飞快,他这就要去汉北了吗?
韩纪苦笑一声,说道:“微臣前后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月,该走了。行军与粮草,兵部早已批文,我正好随着他们一起,差不多四月初便可述职。”
“那你等一下。”尉迟鹭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床榻之上弹坐了起来,忙命令白术去给她寻笔墨纸砚来,说道:“我给皇姐写一封书信,你代我向皇姐问好。”
韩纪点头,“好,微臣定会给郡主带到。”
不一会,白术就匆匆的拿着笔墨宣纸走了进来。
尉迟鹭也不管宣纸粗糙,笔墨不顺,拿着它们就放到了床榻之上,蹲下身子写了起来。
“郡主……”白术想说她本不用这么辛苦,她可以再为郡主搬一张书桌进来。
但见她已经低下头去,神色认真的书写了起来,那些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只剩满满的心酸之感。
郡主她,到底是有些不一样了。
尉迟鹭想说的话太多太多了,她想告诉皇姐她过的开心,过的也不开心。
开心的是,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她预想的轨迹在走,就连朝堂之上,也逐渐被内阁的人所占据。
不开心的是,皇祖母的身子不好,很不好,每日都在喝药,每日都卧病在榻,就连睡梦之中,都在咳嗽与头痛,偶尔起夜之时,还会咳出血来。
她知道的,皇祖母这些事从来不和谁说,只有身边伺候的嬷嬷知道,她有一次见着那床边痰盂里的血迹,逼问了随嬷嬷后,才得知的消息。
那时,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情,总觉着天都快要塌了。
可是天没有塌,地也没有陷,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好好的。
坏人也没有得到惩罚,恶人还在过分的嚣张,她有无数次的想过,若是皇姐是她,她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