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白芷转身走了出去,身影逐渐在各个暗色的牢房之间隐去。
邓承雁请抬起俊雅的面容来,见白芷出去了,手中拿着的食盒紧放了下来,微垂下眼睫,说道:“你也出去吧,我有话同建平郡主私下说。”
“奴才明白。”阿辛低身行了一礼,提着手中空了的食盒走了出去。
尉迟鹭见阿辛也走了,不由的挑了下眉目,起身说道:“邓掌印有何要事同本郡主私下说?”
“奴才知道郡主一直在派人找寻宫内地下的密道图。”
她眼神一凛,有些许的冷漠意味,道:“你监视本郡主?”
“奴才岂敢?”他抬眸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来,“宫中人多眼杂,郡主要做的事,奴才也只是有所耳闻。”
她沉着脸走到他的面前,问道:“此事惊动了皇伯伯?”
“那倒没有。”
“那你如何得知?难不成你监视了皇伯伯身边的人,还是本郡主身边有你的人?”
没有惊动皇伯伯的事,他有多大的本识,竟然比皇伯伯还要清楚?
要么,她身边就有他的人,因而消息走漏了,要么就是他掌握着皇伯伯身边所有人的行踪,因而知道若沁的事情。
他这下子脸色是彻底绷不住了,有些沉着脸道:“奴才明白郡主的忧虑,是以奴才知道此事后,何人都未敢声张,只怕给郡主您招来麻烦。”
“不过郡主您也不必猜忌奴才什么,奴才虽是陛下看重的人,可是奴才的心向着哪边,那是奴才说了算的。”
“奴才一没有打听陛下身边之人,二没有在郡主您身边安插眼线,窃听郡主所言所为。”
“奴才得知郡主这一消息,也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恰巧奴才昨日去了御书房给陛下送膳,得了机会,见了见传闻之中的密道图。”
“奴才记忆力还算不错,因此给郡主画了几副宫内的密道图入口与出口所在地,特来送给郡主。”
尉迟鹭听着他说完了这一段的话后,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视线有些晦涩莫名的看向他,从一开始他的语气的指责,到坦然自若,再到后来的妥协与恭敬,有些自责,有些感激,更多的……竟是歉意。
她知道的,他的立场从未改变过,不管是前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无条件的站在她的这边,虽然他侍奉的主子是皇伯伯。
可他至始至终没有伤害过她,只不过是手中的权利有限,前辈子里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远嫁出城,和亲异族。
当时他喝的酩酊大醉,嘴里念叨的竟是她,说是他对不起她,没有能力救下她。
她那时听着有些可笑,他算什么?为何要他来救她?他自己的小命都快要保不住了,还要担心她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