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啊，她还是很高兴，这一辈子，有了孜儿，还有了建平。

足够了，这便也足够了。

太后紧握着她的手开始缓缓的松开，满目疲惫的笑道：“哀家……哀家有些倦了，哀家啊，管不住你了。”

“皇、皇祖母？”尉迟鹭心沉了下来，急急忙忙的去握紧她的手，眼泪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您别睡，别睡，建平去给您找太医，找医正过来给您看看好不好？”

“不必了……”

“皇祖母，建平求您了，您先别睡，建平去找太医，建平现在就去。”

“不……”太后抓紧了她的手，虚弱的摇了摇头，“别、别走，陪、陪陪祖母。”

“祖母……”尉迟鹭忍不住了，一个更咽便全部哭了出来，“建平知道建平不对，建平不该杀了她们让皇祖母您为难，可是祖母，她们不好，她们一点儿都不好。”

“哀家……哀家都知道……是、是哀家对不起你了……”

“不要，不要皇祖母，您要陪着建平，您要一直陪着建平啊。”

太后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哀家……哀家累了，建平，你、你要好好的……哀家……哀家真的累了……”

“皇祖母，不，不要，皇祖母，您别丢下建平。”

“你、你告诉皇帝，让……让他莫要杀你，不、不然，哀家……哀家不会放过……放过……他、他的……”太后说完这最后一句，胸口的毒血翻涌，再也撑不住了，直接从嘴角处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皇祖母？！皇祖母？！”尉迟鹭哭着扑了上去，搂着她的身子嚎啕大哭，“您别吓建平，您看看建平，您看看建平啊！！”

太后闭上了眼睛，除了嘴角处渗出来的血迹外，整个面容慈祥又安静极了。

“啊！皇祖母！！您别丢下建平啊！”

“啊！！皇祖母！！建平……啊……别丢下建平啊！！”

“皇祖母——！！”

“皇祖母？！”小团子听到尉迟鹭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后，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怔住了。

“皇、皇祖母怎么了？”

“鹭表姐，你、你别吓十一，皇祖母怎么了？呜呜呜呜皇祖母怎么了啊？”

小团子哭着跑了过来，对着床榻上的人哭的不能自己，“皇祖母，皇祖母，您看看十一，您看看十一啊！”

白芍听到哭声，也随后一步跑了进来，直到看着内寝那床榻之上的祖孙二人时，震惊的僵在了原地。

“郡主，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