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们这些贵人们都是话里有话,说的不是酒,也不是茶。
可惜了,她只是一名低贱的宫婢,美貌不是她最强有力的武器,反而是拉她入水的藤蔓。
她若是不向上游,踩死她的甚至可以是一只最微小的蝼蚁。
尉迟原伸手将手中的酒喝完,抬脚走向前来,将酒杯轻轻放在了她的托盘上,道:“下去吧——”
“殿、殿下?”她端着手中的盘子都在发抖,却还有些不明白的视线看向他。
“皇兄?”尉迟鸣此时开了口,刚要说这茶还没有喝完呢,怎可就让这宫婢下去了。
尉迟原便已开口打断他,再次说道:“下去,让人给诸位大臣换一些热茶来,这酒喝的头有些晕了。”
宫婢连忙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低下身子去行礼,满含感激道:“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
“皇兄这是在做什么?”尉迟鸣有些扫兴的目光看向他,颇觉得二皇兄忒小气了些,还没有欺负到他宫里的婢女身上呢,这就开始护上了。
“三弟,你醉了。”他的声音有些重,看他的眸光也有些许的不满意与呵斥,“别忘了,邀首辅大人过来是商谈正事的。”
“好,商谈正事!”尉迟鸣轻嗤一声,转身找到自己的位置,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一身酒气就像个醉鬼一样,“你们说,本皇子听着还不成吗?”
尉迟原收回视线,看向盛稷说道:“别管他,他喝醉了。”
盛稷微一点头,嗓音略带润过喉的甘冽清甜,道:“是微臣的不是了。”
到底是他方才失了态,才让二皇子上了脸,来了兴致,反倒捉弄了金华殿的人去。
“无妨,”尉迟原轻轻摇了摇头,叹气道:“他便是那样,我们还是先说说蛮夷鞑喇的事吧?”
“殿下请直言,微臣能做到的事,微臣一定尽力而为。”
“首辅大人这话严重了,本皇子没有其他的意思,便想问问你,你对此事是何看法?”
“殿下是何看法?”
尉迟原苦苦一笑,背过身子去,抬脚坐在了主位,仰面看他道:“本皇子能有什么看法?一帮文臣主和,一帮武将主战。”
“可是和又怎么和?战又怎么战?”
“如今四面八方,腹背受敌,凤鸢国,可不能遭受任何一次战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