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这么自私自利,只为着自己的私欲,却从不顾他人的意愿,强迫,无情,肆意掠夺,恣意妄为。
他该死,可她想活,她不能杀了他,尉迟家的江山,不应该断送在她的手里。
可是她在这里待了整整半个多月了,她知道,他一直在逼着她曲服,逼着她向他低头。
她虽不愿下嫁蛮夷之族,可她更不愿下嫁于她。
她的高傲,可不允许自己与这么一个罪奴之子,卑贱之人勾结在一起。
所以,她宁死不屈。
她要抓住这道光明,然后逃出去,她要向世人揭发盛稷与当朝陛下尉迟鸣的罪恶,要让他们受世人唾弃,万民咒骂。
尉迟鹭的手臂疏忽抓住了他的衣襟,再次将他扯了下来,这次却不像之前那样扯着衣裳不放手,而是紧紧的伸手揽住了他,好像把他当成了一个救命的树桩,抱着他,就能潜伏上岸,逃离这座阴暗昏沉的地下宫殿。
“不要…不要走……救我……救救本郡主……”她红了眼圈,已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像个小兔子一般,缓缓的睁开了那双潋滟多姿的桃花眸,活像个妖精似的,眼尾细长妖冶,可怜无辜,黛眉弯翘清冷,软糯无力,勾着他的魂都快要没了。
盛稷当即便感觉自己的心尖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好像什么东西从他的心脏处破了芽,快速的生长起来,似蔓藤疯狂攀附生长,似春季万物繁茂复苏,不抵岁月漫长,一下跨越了千里。
“郡主……”他的嗓音可见的哑了下去,盯着她的视线里带着醒目的爱意与倾慕,“您的身子,如何了?”
“难受……”她带着细微的鼻音,觉得自己的身子头昏脑胀的,难受极了。
即使这样,她也不忘记抓着她的光明,不松手,小心翼翼道:“你、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盛稷手撑在她的肩膀两侧,稳着自己的身形,后颈则被她紧紧的箍在手里,动弹不得,心里却也是甘愿至极的,说道:“微臣,要带您去哪?”
她想要去哪?
如今她还病着,身上的毒素还没有解开,她能去哪?
尉迟鹭想了想还活着的人,脑袋有一瞬间的钻痛,“嘶——”
她这是怎么了?
头为什么会这么疼?
他又喂她吃什么药了吗?
“郡主可是头疼?”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探向她的额头处,感觉到温度有些高了,便将自己的手贴了上去。
她却冻的往后缩了缩,觉得她的光明怎么不是热的,这样的冷是为何?
“郡主……”
“你别碰我,你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