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从腰间解下之前的银布袋,双手递给汝阳侯。
银布袋里还是那支短笛,笛身毫无装饰,只是简简单单一管蓝玉的笛子。
尾部坠着银白色的流苏穗子,在末端荡来荡去的。
听说是栾乐安最喜欢的东西。
“这是乐安加冠时,本侯与夫人送他的礼物,他从不离身。”汝阳侯沉了语气,收起短笛掩在袖间,“带了什么话?”
小茶没有先开口,伸出脚尖点了点汝阳侯面前的几块地砖,确定没有硌脚的东西后,斜着提了下裙边,跪在汝阳侯面前。
‘扑通’一声响起,小茶痛的龇牙咧嘴,眉毛皱成一团:跪的太实诚了。
“恩师在上,学生栾乐安恭问恩师师母安康,望恩师师母保重身体,福寿康宁。”
汝阳侯听着这句,满意的点头,稍微偏头准备听接下来有什么东西。
然后就听到了小茶起身掸尘的声音。
汝阳侯敛眉看过来,眉梢微挑:“没了?”
“剩下的要说给世子,跟您没关系。”
“本侯是他父亲,怎么没关系?”汝阳侯一瞪眼,鼻下的小胡子都跟着动了动,“兄弟之间的事情,不能跟父亲说吗?”
“嘶”小茶倒吸了口气,低头轻轻挠着鼻尖,“主要是栾乐安不让我跟你说。”
“论官职论辈分,他都要听我的。你说,要不要说?”
小茶脑子里过了一遍利弊,当即站在了汝阳侯这边:“只是一点小事。”
说到此处,汝阳侯才向前微微倾身,显出几分感兴趣的样子。
只是他眸中阴沉沉的,看的小茶心扑通扑通的,有些害怕。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拿着这支短笛去百晓阁取个盒子,找个人,然后一起交给周远之。”
她越说汝阳侯的面色就越沉,到了最后,几乎是蚊蝇般,也不知道汝阳侯听清楚没有。
这位曾经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侯爷,听着她越来越小的声音背也渐渐弯下去,似是忽然间就变得苍老了许多。
他沉默很久才重新抬起头,面色严峻:“小茶,从今以后汝阳侯府欠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