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薛杨氏,永帝泛青的脸上涨起一层不正常的红,抬手指着沈愿棠指尖都颤抖。

许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便急急给灰袍下指令:“杀了她!”

那话里是怎样的咬牙切齿,沈愿棠是不会在乎的。

沈愿棠提起剑纵身跃向灰袍,瞳孔里蓝红色又交相出现,莫名有些诡异。

可她凌空虚踏的那几步,脚下落生太极,分明是最正统的道家心法。

这一切太诡异了。

更令人惊奇的是。

这次交手,刚刚还旗鼓相当的局面忽然间变成了沈愿棠单方面碾压灰袍。

那柄伞中剑似乎比叁两剑还要锋利,径直劈开了灰袍的骨头,拆了个七零八碎。

骨头中流出的黑色液体,腥臭扑鼻,就连远在数百步外的破军等人也掩面躲避。

沈愿棠面具早已破碎在不知名的角落,持剑披头散发的来到永帝面前。

红蓝交错的瞳孔出倒映出慌乱着后退的人影。

她提起剑,剑尖指向永帝:“昔日所作所为,可有后悔?”

“呵,朕此生只有三件悔事。”永帝自知活不了,索性盘膝坐下仰头看向沈愿棠。

浑浊的眸子里忽然间有光亮出现,面色也渐渐变得红润,是回光返照的样子。

“一悔,不能娶得心上人。二悔,十年前斩草除根没有搜到你。三悔,没让你看到灰袍的真面目。”

沈愿棠皱眉:“灰袍是谁?”

永帝眸子幽深,静静的看向沈愿棠,唇角渐渐扬起,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永帝说:“是你的血亲,可具体是谁,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的。”

血亲?

血亲?!

是血亲啊。

沈愿棠愣愣的转过身去,看着那地几近碎成齑粉的东西。

那样一个不阴不阳的东西,怎么会是她的血亲呢?

不会的。

绝对不会!

一滴艳如鲜血的泪忽然间从眼角落下,沈愿棠仰天长啸:“啊——!”

以沈愿棠为中心爆出一道涟漪,向四周发散,离的最近的永帝唇角缓缓滑下一条红线,头颅垂下去。

晏杭倚在栏杆后轻轻叹了口气:“看起来我得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