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孤会让人告诉陛下。现在孤倦了,你退下。”
“殿下不见见再做决定吗?”
寒玉抬眉,手间屈指一弹,指间一抹白色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没入池中。
那尾黑黢黢的锦鲤登时翻了肚子。
寒玉抿唇轻笑:“你眼光一样独到,孤信任你难道不好吗?”
周远之抿紧了唇,目光轻轻的落在那尾黑锦鲤上:“很好,也不好。”
亲手给喜欢的人选夫君,怎么会好?
时至今日,周远之和云臻成婚已经有一年的光阴。
可夫妇对视时的眸子,依旧不算深情。
周远之看向那尾锦鲤依旧还是问:“当初殿下为什么要失约?”
“若孤为你解答疑惑,难道你能休了云臻娶孤为妻?”
“臣不能,但是答案对臣很重要。”
是真如那杀人诛心的信封所言还是另有隐情,对周远之来说无比的重要。
那是几十年来的期盼和几十万个日日夜夜撑漫漫长夜的支柱。
寒玉想起那次在遗梦珠中问过玄度,关于前世周远之的死法。
又想起那次感同身受的葬身鱼腹,唇边那善意的谎言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是回到宁国之后,寒玉第一次觉得自己对于某些事的无能为力。
让人痛苦,也让人清醒。
“宗里出了叛徒,晋王为了报复,便将孤囚在地牢折磨了一月,因此耽搁了。”
“叛徒是谁?”
寒玉看向周远之:“反叛是孤与她早就定好的,只是没料到晋王会在那时下手。”
周远之扯唇轻笑,细长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那位叛徒,是沈月见宗主吧?”
寒玉没否认,只是说:“孤有要事交代她去办,你别……”
“晋王下手的时间可真好,这位副宗主反水的时机也真好。”
“她已经不是副宗主了。”
“没关系,我等着,天涯海角总有遇见的时候,希望殿下不要伸手阻拦。”
寒玉微微叹了口气,抬手轻摆:“天色已晚,云臻在等你。”
“是,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