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人浑身血迹,一身夜行服被刺的破破烂烂,满脸血把模样都盖了过去。
柏南身上也好几个破开的口子,隐约能从破口处看到带血的伤。
“如何?”
柏南头也不回,手搭在破军腕间:“为兄只是外伤,上点药就好了,只是破军...情况不妙。”
“如何不妙?勾云,你速速去将军医请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属下遵命。”
三人中,唯有勾云狼狈一些,但没受什么外伤。
所以,此刻跑腿的任务全落在了勾云的身上。
刚出门,只披了外衣的周远之匆匆踏进门:“好重的血腥气。”
再一往前,面色顿时一变:“破军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
“我在隔壁听见这边有响动,便过来看看。”
寒玉点了下头没说什么,继续站在床头看着昏迷的破军。
片刻后,摸出帕子俯身轻轻拭去那面孔上的血迹,轻声道:“别睡了,过段时间还要给老瞎子上坟呢。”
榻上的人丝毫未动,寒玉便继续喊他:“你不是想娶媳妇吗?人选我已经给你物色好了,等你醒了我们就去问问她的意思,好不好?”
“破军,破军?醒醒,鱼城的鱼还没吃呢?”
三番呼喊,榻上的人依旧陷在昏睡中。
柏南从袖中摸出一包银针,刺在破军头顶:“醒后看着点,别让他又睡过去,喝完药熬过今晚再说。”
“熬过今晚就行吗?”
柏南微微摇头:“不一定,但是熬不过今晚,他一定活不成。”
寒玉身形一晃,若不是及时扶住了床头,说不定就要摔在地上。
柏南收好剩下的针,转头去一边写药方,让寒玉坐在榻上看着。
在银针的作用下,破军很快就醒了,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寒玉端坐的身姿:“殿下。”
寒玉偏过头不看他,只问:“为什么要去?”
破军扯着裂开的唇,笑了笑:“因为属下知道,靖安王不只是宁国的王爷,更是殿下的剑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