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记得飞鸽传书,宁国记你一个大恩。”
“只希望殿下不要怪罪在下之前的冒昧,这恩还是算了。”
大当家的说完,拂袖起身,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见此,勾云缓步上前,压低了声音询问:“殿下,就这么轻易放他离开吗?”
“你杀不了他。”寒玉抬起袖子,拿过刚才大当家用过的茶杯左右细细看了一遍,唇角轻抿,“叫周远之过来。”
“是。”
已经躺下休息的周远之接到了消息,无奈的叹口气,披上外衣匆匆赶来。
却见寒玉盘膝坐在炭盆边曲臂撑腮,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灰暗,恰恰好遮住了眼底的青灰。
袖子滑落,只露出一把几乎细的只剩下骨头的手腕,像是骨头上只包了一层皮一样。
周远之的目光只浅浅停留在那把手腕片刻,便飞也似的移开了目光。
躬身弯腰,轻呼:“臣周远之,参见殿下。”
那双本就是轻轻阖着的眸子,缓缓张开:“孤恍惚看到有一个穿着玄色大褂的人,先前还在疑惑。后来忽的想起,那是前世的你。”
“现在也是,臣依旧喜爱玄色。”
寒玉抿唇,露出个苍白无力的笑容:“坐。”
“谢殿下。”周远之掀起衣袍,跪坐在蒲团上,半垂了头颅,“不知道殿下深夜传召,有何要事?”
“叙旧罢了。细细算起,你也离家半载有余,再不回去怕是小侄儿都不认得你了。”
“臣为的是国家利益,臻儿和孩子会理解的。”顿了片刻,周远之又笑着补充道,“若是不理解,还请殿下为臣说情。”
“那你这算盘可是要落空了,有什么事还是请阿翡帮你吧。”
“殿下?”
寒玉坐起身,拿起钳子轻轻拨弄炭盆中的红薯和栗子,夹出来放到周远之手边的桌子上:“孤要你快马加鞭返回宁国。”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