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姓之子……姐姐的意思是,不得纳妾吗?”
风元莞阖上眸子,向后靠去:“纳妾也可以,但是绝对不能生下孩子。所以周画溪和周远之你只能要一个。”
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题。
就像美人和江山,再贤明的君主也不能两全。
风仲翡坐在花间,随手扯了个花瓣在指腹上来回捻娑,将白生生的指尖都染作一团嫣红。
片刻之后,风仲翡轻笑一声:“姐姐,你觉得周远之是聪明人吗?”
“于官场,他是个聪明人,可在亲情上,我可就不知道了。”
“官场上聪明就好。”风仲翡拿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妹妹是皇后,夫人是郡主,就算他不聪明文武百官也会逼着他聪明的。”
风元莞唇角含笑:“你有主意是再好不过了,我生怕你转过头问我的意见。”
“姐姐不愿意为我操心这些事吗?”
“身为帝王,永远都不应该让臣子来左右自己的想法,就算是你姐姐也不例外,明白吗?”
风仲翡垂首:“受教了。”
风元莞伸出手,眼睛虽未睁开,掌心却分毫不差的接了一朵顺着风飘来的鸢尾花。
放在鼻翼下轻嗅,是很香的味道:“第二,不得以任何手段残杀手足。”
“陈云臻,是否也在此列?”
“可以是。”风元莞扭身,用手轻轻在地面上挖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小坑,将那支鸢尾放进去,“前大长公主反叛时,已从玉牒除名。”
“姐姐!”风仲翡心下一惊。
无论如何,陈云臻的母亲是他们姐弟的亲姑姑,族谱除名这样大的事情,若是被御史台知道了免不了被参一本。
不孝的罪名怕是跑不了的。
但是风元莞没有一点后悔的样子:“此事是我与皇叔商讨许久的结果,你不必担心,云臻只会记恨我,却不会恨你。”
风仲翡皱眉,眸子动了动:“难怪为她落碑时,姐姐会用我的名字落款,原来是为了不让云臻记恨我吗?”
“记恨不记恨无所谓,史书上没你刻薄的评价就好。云臻是罪人之后可本性不坏,断不会受人挑唆。”
风元莞垂眉,将那支花葬好接了弟弟的帕子细细擦去手上的泥土,笑了笑:“接下来的这件是重中之重,阿翡可要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