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三跃五纵,远远逃出了风仲翡能接触到的范围,扬声道:“你回去练个十几年,再来抓我的衣角吧。”
“我才不信!”风仲翡抱起寒江雪,撩起衣袍便冲向花海的方向。
但也确如风元莞说的那样,他完全没有碰到风元莞的衣角。
小跑着追过去的时候,那壶酒已然见了底。
新从榻边的土中挖出的酒坛摆在案几边,正在被风元莞细细的擦拭。
风仲翡不解:“姐姐在鱼城住了才几个月,怎么四处埋了这些酒?”
“不是我埋的,是之前住在鱼城的人埋的,我只是偶然发现后结束了它们那不见天日的生活。”
风仲翡撇嘴:“明明是姐姐自己馋酒了,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的。”
风元莞但笑,倒也没反驳弟弟的话。
“姐姐,我怎么觉得你瘦了好多?脸色也不如之前在京里的时候,是不是在这边水土不服?不如跟我回京养几天吧,小香最近又研究了几样新菜,味道很不错。”
风元莞看向弟弟,眉眼比先前还要柔和几分:“京里太闷了,我不喜欢。还有,以后要把落英当成你的亲姐姐,明白吗?”
“姐姐的心意我明白,可父皇母后只生了你我姐弟二人,难道百年之后要让她一个臣子,进咱们家祖坟吗?”
“这个不用你操心,她以我的名分和晏尚有了孩子,以后肯定要进晏氏的祖坟。等晏尚提起时,你不要拒绝。”
闻言,风仲翡稍稍晃神:“尚公主吗?”
“对,我二人分别多年,若最后能以这样的方式葬在同一个棺椁中,也算是圆了当年的青梅竹马之约。”
“姐姐为什么不自己嫁给他?从前是因为要防止太傅权势过盛,可现在有了周远之,二者分庭抗礼,姐姐还担心什么?”
风元莞怔愣片刻,随即便想说明原因。
从前是因为臣子权势过大,不能嫁。
现在朝中二臣旗鼓相当,她却油尽灯枯。
可这样的话,风元莞怎么忍心告诉风仲翡呢?
告诉他,他在这世上最后一个有这血缘的亲人也马上要死去。
眼前忽然升起的水雾让风元莞有些不适应,匆忙拿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十载春秋过,他都多大年纪了,我嫌他老了。”
风仲翡仰头大笑:“改日我物色几个年轻貌美的,送来服侍姐姐。”
“好,不愧是我的好弟弟,那姐姐就等你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