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是个多病的废物,极低剂量的孩子,就能让它喘个不停,接连打起喷嚏。
这栋房子的主人们也是废物。
极低剂量的‘谣言’,就快要让他们控制不住收缩的肌肉,排泄出仇恨的眼泪。
雪花般的报纸染红了伦敦城。
它们迅速扩散,让每一个认识字的,看完红了眼睛,在眼皮内侧生满流脓的疥疮。
一些报社不敢如实报道。
一些亲历者不敢如实回答。
但总有人敢。
为了搞个大新闻,为了正义,为了金钱,为了名声,为了孩子或内心想要动摇些什么的善或恶念——重重不同的原因,让网眼越来越大,越来越松散…
于是。
报纸就被报童们灵巧的手叠成一只只钻进人心的纸飞机,在东西伦敦开启了一场不再受控的血腥空战。
对这些巨大的、讽刺性标题、文字和配图,不同位置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东区的工人们用词最脏,最直白。
‘我就知道越有钱的越疯狂。你瞧瞧,给你瞧…哦,我忘了你不识字,不,我不是故意要讽刺你——听着,听着!听…别让我抽你巴掌!听着!’
‘我给你读读…’
‘《大人物的小爱好》——这些摆弄学识的人头一次干了点正事…听着,别搓那裤衩了…你先听我读…’
蹲在木桶旁的妻子暗暗撇嘴。
‘你也就只能在我面前显摆显摆了。’
丈夫们给妻子读,或妻子给丈夫、给孩子读。
很快。
妻子就要出门,和其他户的妻子谈论这件‘肮脏、污人眼球的大事’了。
孩子们也闲不住。
走街串巷,和自己的朋友,或在皮鞋厂、木工作坊里学着父亲那样,像个政客一样说话前先咳嗽几声,言之无物的好好评论一番。
男人们休息时会聊。
到街上找乐子的时候,也会和女人们聊。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