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因为香膏,对吗?”她含笑斜坐到床边,轻捋了捋尤兰达缎子般的黑发,温声细语:“你想要终止这场可怕的灾难,令人灵魂腐烂的毒药不该在你们的土地上蔓延…”
“可尤兰达。”
“即便你杀了维多利亚,这一切也无法停止。”
尤兰达猛地转过头,直视仙德尔,漆黑的瞳孔像一轮不再发光的太阳。
“这是一个警告。”
她说。
“只要香膏贸易还在,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志士渡海而来…从你们的君主,到你们的大臣,百姓——我们会把他们杀得一干二净…直到你们停下来。”
仙德尔失笑:“还有这种好事?”
她身后的萝丝和罗兰小鼠一样点着脑袋:“确实有点酷…”
尤兰达:?
这几个人,神志有问题?
“我是说,我们要杀了你们的女皇,她的大臣和百姓。包括你们。”
“好的。”
仙德尔点点头,随口应了一句,端起瓷碗,舀了一勺汤。
“喝一口。”
“…我可用不着洋人帮忙。”
“啊——”
尤兰达:……
她忽然想到,假如这个国家全是眼前这样的人…
只要等上几年。
他们就自己灭亡了。
“你杀不了任何人的,尤兰达。”
仙德尔用捅死老虎的力气,‘温柔’喂完了整碗汤后,不慌不忙掏出手绢替尤兰达擦嘴角——以及被她捣破的嘴唇和流血的牙龈。
“你连仪式者都不是。”
终于说到最让其他三人疑惑的问题了。
罗兰和萝丝,包括哈莉妲在内,他们都很不解:倘若刺杀,必然得是个仪式者。
也至少要高环才对。
派个凡人,除了显示自己的风趣幽默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因为他们没法成为仪式者。”
仙德尔笑得有些讽刺。
“这孩子的国家,不允许平民成为仪式者。”
“孩子?我早就能嫁人了。如果不是为了小姐的——”尤兰达怒视仙德尔,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自己漏了些什么。
她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
……
“所以,只是一个愚蠢的复仇者?”
等尤兰达沉沉睡去,四个人才围在客厅的餐桌前,边吃边谈。
萝丝评价她愚蠢,是因为她企图以凡人的力量刺杀君主。
仙德尔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