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旦插手矿山,就要被裹挟着参与到党派的斗争中去——至少目前看来,维多利亚和秘党都没有罢手的意思…更不提圣十字这只苍蝇…”
格雷克冷笑。
“况且…”
“那东西可不止出自矿山。”
马尔科姆很疑惑。
那些小玩意确实便捷。他能想象到,假如丹尼尔·赫弗,以及他手下的工匠们真有天将这新型的便捷生活发扬光大,会对社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可也不过如此…?
除了茶壶,单车,能够相隔半条街对话的管道和耳桶子…
这些玩意真有先生判断的‘大价值’吗?
充其量,是另一个金烟雾罢了。
“不仅是大价值,马尔科姆。你得有点想象力。”
提起丹尼尔·赫弗及其一众工匠的设想,即便格雷克这样冷淡的人都要长叹一口气,称赞上一句:
“他们在试着改变世界。”
马尔科姆不以为然。
靠一架自动泡咖啡的铜制蜘蛛腿,就能改变世界?
“如果他们能解决白矿的污染问题…”
“我想,是可以的。”
格雷克注望着书架旁的气灯怔怔出神。
他看过丹尼尔·赫弗拿出来的图纸。
听过他的‘演讲’。
这也是为什么,他说丹尼尔·赫弗比所谓预言中的‘救主’更像弥赛亚的原因——假如他能将自己说过的话实现。
伦敦,帝国,甚至整个世界…
都将因他而改变。
人类自此将彻底跨进一个崭新的时代。
也许…
叫齿轮时代?
蒸汽?
铜管?
——叩叩。
门被敲响了。
“先生。”
女仆在门外低声。
“是鲁伯特少爷的…”
听见这个名字,格雷克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进来。”
马尔科姆打开门。
一张气质相似的、同样冷淡的脸。
格雷克·贝内文托的贴身女仆。
“先生。”
她进入书房后,不急着讲话,先缓缓关上门,对马尔科姆点头致意后,才慢步到书桌前。
“鲁伯特少爷的事。”女仆低声暗示。
格雷克摇头:“我说过,马尔科姆从来不需要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