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做!我做!”匠人被吓得早已双腿打颤,他还哪敢反抗,这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心一横,还是做了吧,好歹还能收锭金子,大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大……大人,小的还是得说一声,这章小的只能仿个八九成像……”
“少废话,尽你所能。”
匠人将金子揣入怀中,便着手开始篆刻。
杨卓在此看了匠人一夜,终于在上午完成。那匠人倒也聪明,完成时只说自个儿要上个茅房,杨卓并未多加防范,可那匠人却不是去茅房,刚出门便一溜烟儿跑没了影。
然而当前还是任务重要,杨卓想着,量这匠人也翻不出什么水花,待双方交战,保不齐他要死于乱箭之下。故杨卓将那印章试盖一下,果真是有九成像,基本看不出什么区别,于是他拿上仿章便走出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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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守卫不算太严,他成功回到大营,周进已等候他多时。
见到仿章后,周进松了口气,并拿出以拟好的谕旨,将章印上。随后又端详几番,自觉看不出破绽,便将假谕旨交与杨卓。
“午时三刻,昭告三军吧。”周进闭了闭眼,眼底略过一丝寒意。
午时,杨卓将谕旨展开,并支撑立于高台上,无数将士围过来,人头攒动。
“这便是陛下谕旨!还有谁敢怀疑?”杨卓扫视着众人,高声道。
而谕旨中的确写明如违反军规等,定要扣军饷以作惩戒,以各长官考核为准……虽是如此,却仍令士兵难以理解扣军饷一事。
士兵少有见过谕旨的,故也难分真假,既是谕旨已在眼前,那便信了吧,毕竟也找不出谕旨为假的证据,虽颇有微词,然愤懑的情绪也熄灭不少。
江远泽与施立一同立于人群之中,然江远泽却总觉这谕旨上的印章有些不对。
他便是士兵中少有见过诏书的,早些年其父为举人时,因协助县令治水有功,后县令升官调往京州,而其父便成了这陵州县令,故他是见过朝廷诏书的。
真诏书上的印章,边缘刻有龙鳞形状,大小有别,然这假谕旨的龙鳞纹,似是被刻成了云纹,更扁一些。江远泽自小便记忆好,因从前未见过诏书,故当时兴奋不已,特将父亲的诏书端详了好久,他多半能确定当前的谕旨为假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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