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这次不会再让管家寻着急了。”少年怕了拍胸脯以作保证,又伸手捏了捏小丫头肉嘟嘟的脸,又吩咐跟在暗处的守卫保护她,便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那小丫头倒也不是个安静的,自兄长走后不多久便有些坐不住,在外头晃了几圈,欲要跑远却被那守卫拎了回来。她气得撅起了嘴,将手中的糖葫芦塞进嘴脸泄恨般地嚼着,腮帮子鼓得像只松鼠,最后极不情愿地坐在了巷口处的大石墩上,静静等着兄长的归来。
而这一切,早已映入了窄巷内暗处的慧心眼中。
他本是对这少年将这小丫头随意留在这巷口处而有些担忧,后知晓其有守卫看护,便也放下了心来。眼前的小丫头梳着两个小髻,陪着珍珠发带,身着鹅黄色绸缎小衫,一双精致小巧的绣花鞋,项上带着金玉制的长命锁,腰边挂着一条似是黄牛皮制的小鞭……这一身的装扮,瞧着便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她瞧着约莫十岁左右,细细的眉尾略微扬起,一双杏眼十分灵动,年岁虽小,五官却精致。想来她若再长些年岁,褪去些稚嫩,那圆圆的小脸定是如她的兄长般轮廓精致。
此刻这丫头坐在高高的石墩上晃着腿,丝毫不曾察觉便在她身后的窄巷里,半卧着一个受了伤的年轻男子。然她这活泼娇俏、又有些淘气的可爱模样,却不由地令慧心牵起了嘴角,这是自然而然生出的对年幼孩童的怜爱,亦有他对往昔的几分眷恋。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调皮活泼的性子,好玩好动、无忧无虑。
那小丫头又几番坐不住,起身在街上晃着,又买了糖人、几个小玩具和一份桃花酥回来,一边吃着,一边鼓捣玩具。
慧心并未挪动身子发出声响,生怕自个儿贸然弄出的声音吓着她,便只是如往常般在檐下静静瞧着巷外出神。又几番瞥见那粉雕玉琢的小丫头面上神色不断变化,噘着嘴鼓弄玩具,一会儿喜笑颜开、一会儿面带恼意,他难免又不自主地温和地笑了起来。
许是多日身体虚弱不适,时常泛起睡意,又或是午后的日光总令人犯困,慧心又不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