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看了一眼陈飞远,陈飞远点头示意,三娘朗声诵道:“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声音不疾不徐,缓缓而动,落地如珠。凉亭周围渐渐经围满了人,听的欧阳公摇头晃脑甚是欣慰。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第一段刚刚结束,欧阳修抚手称赞:“噫嘻呀,此女甚得老朽心意也!”说完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太守谓谁?庐陵欧阳修也。”总算是一口气背完了,三娘悄悄喘了口气。
“太守谓谁?庐陵欧阳修也。”欧阳修指着自己的鼻子又重复一遍,开心的跟个小孩子似的。
周围围观的众人也鼓掌一片称好。
魏懋近近的听着,心里像被熨斗熨烫过一样,又像小溪潺潺流过。
远处也有一人,身骑高头大马,远远的看着小亭子里精致的人儿如玉如珠的声音,淡淡的微笑——原来她不生气的时候说话这样好听,原来她自信的微笑这样动人,感觉整个大相国寺门口只有她一个人,乃至大相国寺都似乎不存在了一般。天上地下,只剩下这个微风拂面只扬起发角和嘴角的人。赵仲针透过人群定定的看着,想的入神。
却又不得已转身离开,只得扭了脖子,远远的看着。
随后欧阳公又与三娘说笑了一会,便着陈飞远他们在凉亭说话喝茶。三娘和奶娘、丫鬟们还有魏懋及一些其他人从凉亭离开,分散的来到一片树荫之下。
奶娘带着席子,三娘席地而坐,吃着刚刚没吃完的果子点心,喝着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