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这个硬生生被塞给他的皇子身份,他却不想要了。
矛盾吗?他在黑暗里轻轻的苦笑一声。
其实他从最开始,在意的就不是那个位置、那个身份、那个好像唾手可得可始终得不到的名份。他在意的至始至终只是那个人的肯定而已。
从最开始,从他还很小的时候开始,能够影响他喜悲的也从来不是能得到什么权利、什么身份,只有那个人对自己的态度。他笑了,全世界便是亮的;他走了,全世界就黑到彻底。
可是到了现在,那个人依旧不认可他;而他,却要因为那个人离去而得到那些看起来就早就应该属于自己的权利。
真真是可笑啊——,如果那个位置终究不是那个人给的,只是因为那个人死了,他才被推到那个位置,那么他得到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她,终是不懂他。
那个人,终是不承认他。
他,终不过是四岁那年,被那个人从濮王府里牵着手走到皇宫、满心欢喜的望着身边那个高大的人,觉得他就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的那个孩子而已。
而已。
第二天,朝堂上就传来了赵宗实以守丧期未满而推辞抗旨、拒不领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