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早上,赵顼的书房内,王陶带着蔡京肃然而立。赵顼桌上的东西全部在散落在地上。
“你怎么敢?!啊?你说!你怎么敢的!!”赵顼罕见的气的脸色发青,指着蔡京的鼻子骂着。
“我算来算去,只有这样最合理。况且她也答应了。你又何必?”蔡京说的风轻云淡。“嘭~!”又一本不知道什么书被赵顼扔在了蔡京脚下。王陶在一旁有些隐隐的瑟瑟发抖。
“你不知道这出去有多危险吗?”赵顼铁青着脸问着。“你放心,我们悄悄的去,暗中联系嵬山名,定然不会叫更多人知道。况且,也未必真的会让她露面。只是以防万一李谅祚那厮不信我,有她还是保险一些。”蔡京一脸的不在乎。
赵顼的脸黑的好似冬日下大雪前的云层:“你可知李谅祚对她的心思?”蔡京微微一挑眉:“如果那厮没那心思,还带她去干嘛?就是因为李谅祚带着心思,我们才好谈判啊。也显得我们真诚不是?”
“来人啊!”赵顼几乎暴喝起来,指着蔡京说着:“把、把这个、这个蠢货给我拿下!!”瞬间门外的侍卫冲了进来一队人,其中四个人将蔡京反剪着押在桌前,按倒在地上。
王陶一看情形不对,连忙出来解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这次商议的计划是陈夫子提出来的,蔡公子只是转述。还望陛下……”王陶还没说完,赵顼就呵斥道:“胡闹!!她胡闹,你们也跟着胡闹吗?”
王陶顶着君王一怒的天威,擦擦脑门上的汗,继续说着:“我、我原本也是觉得不妥的,奈、奈何,不论怎么算来,都只有这个方法最可行。”赵顼的脸阴沉的可怕:“可行?什么可行?拿她的性命去赌吗?赌赢了赌输了,你们都没损失,是吗?”
王陶梗在原地,擦在脑门上的汗。蔡京一直被按在地上,听到这里忽然笑起来:“哈哈哈哈,可笑可笑。我原以为是她不懂你,原是你不懂她。哈哈哈哈……”
赵顼被他气极,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质问着:“你说什么?!”蔡京并不回答,反而说:“你让他们退下。”
赵顼思索了片刻,一挥手,所有的侍卫全都退了出去。蔡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并不着急起身,反而是翻身就歪在地上仰面瘫着,用手随意的支着身体说:“你怎么想的,我知道。你无非是怕她生了意外、或是被大夏掳走。而她怎么想的,你知道吗?”赵顼听到这里,并不说话,但是也收敛了脾气,站在蔡京身边默默等着他继续说下。
“她啊,”蔡京活动活动手腕和肩膀,缓缓的说着:“她心里装着的不仅仅是自己,她还装着大宋的江山、装着天下的百姓。她可不像你,她格局大着呢,思虑也很周全。你放心不下,是因为不了解她。她比你想的勇敢、比那你想的坚强、也比你想的有气魄。她可好像一点都不害怕。”说完,蔡京斜斜的抬头,睨了赵顼一眼,叹气般的轻飘飘说了一句:“况且,她心里还……装着你。所以,她愿意去。”
赵顼听到这里,内心轰然一片,仿佛有什么东西春雷一般炸裂、又仿佛有些什么破土一般生长。
这确实是她会做出来的事。为了大宋的稳固、为了百姓的安定,她会去做一些她认为对的事情。她足够勇敢和坚强,勇敢到很多事情她都会不计后果的挺身而出,也可以忍受各种未知的后果。
可是她啊,她怎么知道自己如何舍得她去冒险?她怎么能够让自己忍受无数的担忧与思念?她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能承受她有任何后果?她啊她啊……
她啊,她说她心里装着我……
第三天的早上,赵顼的书房内,王陶带着蔡京肃然而立。赵顼桌上的东西全部在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