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会儿,她三十岁都不到……
昼景清和,新霁时候。
转至下旬,东厨送了些脆生生的新鲜菱角过来,尚芙蕖坐在席榻上,一边看着宫人将去年那挂水晶帘子取出,一边问道。
“阿姐还是没有回信?”
“是……”小蝶点头,又宽慰一句,“大姑娘如今有月份了,身子重又要顾着绣坊生意,想来手上一时忙不开也是情有可原的。”
尚芙蕖依旧柳眉不展。
这话不假,但公府复试结果已经出来了,照尚娉婷的性子,若有喜事,早就按耐不住告知与她。
这么久没动静……难道杜元修落榜了?
“那我爹娘呢?”
小蝶轻声,“容华忘了吗?老爷那边早前不就递过话了。让您不用操心家里,他和夫人身体康健,还有公子,小公子天资聪颖,年少持重,入太学后授业的老先生夸过好几回呢!”
比起学问,尚清最出色的是心性。
幼时便不紧不慢,能安静坐上大半个时辰。
岳姨娘还开过自己儿子玩笑,说是打坐的好苗子,不送去寺院里当小和尚实在可惜。
她心底还是隐隐不安。
侧眸看去,恰巧窗外有发挽双髻的小侍女正在修剪芭蕉叶,铜剪沿着枯黄打卷的叶边一点点修剪,细碎的枯叶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风带去。
右眼皮无端跳的厉害,尚芙蕖忍不住扣紧榻角。
残阳自漏窗洒进,映的指尖丹蔻一片鲜艳。
杏儿瞧出她面色不对,上前一步,试探地问,“容华……还要不要再派人打探打探?”
少女睫羽垂覆:“不用了。”
打听的门路有许多,最靠谱的就是皇帝。
可自从上次宣室殿后,陆怀已有数日没来菡萏轩,也没有召她过去。
话明明是他自己正儿八经提出的,眼下却像是有意避着她一样。
督促她读书倒是一天不落,但都是派齐公公过来说的,语气神态一比一复刻。